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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一留上心,行動便有些停滯,很快手臂上中了一刀,薄刃劃破衣帛貼著皮膚掠過,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垂垂地跟著他不管不顧的行動,鮮血如同素淨的染料,將他半幅袖子濯濕。
……
“他若冇有馬腳,你便給他製造馬腳!不管如何,毫不成任人宰殺。這一點,祁寒,你必然要牢服膺住。”趙雲收回擊,緊握雙拳扶放在雙膝之上,他的腰身挺得筆挺,側臉望向西山漸落的殘日,眸光暗淡不明,有著祁寒未察的湧動。
麵對如此殺招,祁寒卻似渾然無懼,麵色穩定。瞅到一個機會,他一個“鷂子翻身”,避過刀鋒的同時竟是身貼著空中探手一撈!
存亡際思君幾次,發微時令卿莞莞
那一日,兩人肩並肩坐在傍晚的校場邊。汗水濕膩著衣衫,他們的身材捱得很近。近到能夠嗅到相互身上並不難聞的汗漬氣味。
祁寒對易學稍有瀏覽,於兩儀四象五行八卦,乃至鬥數子平之術也算略通。畢竟他當年除了練習以外,根基尋不到其他的事情可做。是以隻要稍有感興趣的東西,他便會成心識地去學去玩,故而倒成了個雜家。
現在,這發明令他雀躍!
與張燕對陣,祁寒早就敗象大露,隻是現在來得更加狠惡罷了。
對了,是套路!
“是人都不成能完美,都有馬腳。可你也不是完人,如果你半晌間尋不到他的馬腳,那他便是冇有馬腳。若對方真的‘冇有馬腳’,你,又該如何辦呢?”趙雲複又搭上他的肩膀,對著漫天紅雲,如血落日。說完,他回過甚來,衝他微微一笑,眼中有祁寒看不懂的寵溺。
“我早該想到,他的身法如此聰明古怪,如乳燕穿林,梭子來去,定是曉得某種奇妙步法的!隻可惜世人皆覺得張燕身形輕矯,故而才行動靈速,移形換位,有如神助。卻從未有人留意過他的步子。乾、坤、坎、離,四宮相映,他的行動一向踩在左輔右弼之位,互為彌補與底子,原是沿著陰陽魚的路數在走!這類法度模糊合了陰陽併兼,安定調和之意,常常能在出人料想的方位閃現,令人感受迅如鬼神速如雷霆,實際上,倒是最標準的兩儀步法!”
固然傷害,卻如同刀尖上的舞者,渾然恐懼!
……
張燕更加煩躁起來。
“那……”祁寒皺眉,不自知地癟了癟嘴,“那你,也不在我身邊兒?”
隻要張白騎等幾個稱得上妙手的人,纔在瞠目之餘暗覺震驚,他們發明,那小子彷彿能提早預知張燕脫手的方向,每次都能險險避開鋒刃,逃於一線之間!
“是男人就彆跟個兔子普通躲來避去!”張燕怒上眉梢,暴喝一聲。祁寒一向迴避的態度讓他感覺極度煩躁,從未如此失態的他,長眉挑起,眼中似欲躥出騰騰火焰,一張臉卻又如同罩霜普通丟臉。
趙雲恨鐵不成鋼地眯縫了俊眼,眼中溢位些傷害的光芒。他頭一回伸脫手指,彈了祁寒的額頭。那力道很重,疼得祁寒捂住吃驚地瞪大了眼瞳,奇特而又不知所措地瞪眼對方。
臂上的疼痛刺激了神經,祁寒唇邊卻垂垂溢位含笑。周遭人等儘皆被他古怪的笑容所惑,也不知是該為這少年可惜,還是該為飛燕將軍拊掌掃興――此人畢竟是被張飛燕刀光逼瘋了罷?受了傷,竟爾反笑了。
這小子的運氣未免太好了!不明就裡的人如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