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白甲蒼髯煙雨裡_85.【1/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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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倒是朝著營帳中唇槍激辯的世人說的。

卻見祁寒雙手重彈,振開衣袖,毫不推委客氣,朗聲道:“張勳、韓暹合兵來攻,其勢滾滾,其魄雄雄。但是十萬之眾,雖則精美,卻不過是猝聚之師,不成同心,有何懼哉?正所謂‘上兵伐謀’,此場兵禍波涉多方,若能奇妙操縱,不但可消弭無形,還能從中取利。”

經曆過太多暗淡、血腥、不堪的遭受,此時好不輕易“安寧”下來的呂布,驟遇勁敵來犯,天然會感到驚駭。這個表麵刁悍如天將戰神般的男人,實在並不是看上去那麼完美無懈可擊,相反,他的內心,恐怕是非常脆弱的。

下一秒,他抬開端來,眸中精光四射,沉聲喝道:“都閉嘴。”

這個笑容,是祁寒幾日以來最至心的一次。

人都走得差未幾了,祁寒眼眸一抬,忽朝走在最末的陳登道:“元龍且請留下。”

彷彿倒是沾了祁寒的光,因那句“陳公台是奸佞可靠的人”?

這才驀地想起了呂布疇前那些經向來。自從他殺了董卓為國鋤害以後,一出武關便過著顛沛流浪、東奔西逃,如同喪家之犬的日子。如此豪傑之人,卻被實際打磨得失了銳氣,當初的他,好似被翦除利爪的猛虎,鮮血淋漓,遍體鱗傷,見人便要屈意巴結,奉其為主,又四周被人坑陷暗害,不免會留下心機暗影。現在好不輕易得了徐州,也怪不得他會耽於逸樂,不求進取,隻想在這裡安然呆著,做個無憂無慮的土天子了。

這……

呂布的嘴角便以看得見的弧度,緩緩咧了開來,暴露一口整齊的白牙。

祁寒將他神采歸入眼底,暗覺好笑。又瞥了一眼眸光隱獪的陳登,眼神微眯。這纔開誠布公道:“奉先,敵軍雖有十萬,卻不過是倉促合兵,一盤散沙,不能同心。反比如連雞共塒,冇法同棲,隻須寫一封手劄,便能誹謗韓暹楊奉,使其生亂,調頭反攻袁術之軍。”說著,拾起案上研備的筆墨,縱筆疾書,刹時而就,書成一篇筆跡混亂的書牘。呂布俯身一看,不由目瞪口呆,紙上的字體別緻從所未見,更有大半的字非常奇特,都不熟諳。

在貳心中,這個俊美無儔的少年,奧秘出塵,深不成測。或許是他所見過的人裡,最短長的一個。

陳宮、陳登等人聽了,先是怔住,繼而俱皆嗤然嘲笑。陳登的父親陳珪自恃老辣,更是捋須斜睨,連連點頭:“小兒好大口氣!現在敵軍兵分七路,合圍攻來,依你之意,莫非竟能兵不血刃,等閒破解此局?”

呂布此人向來冇甚麼主意,偶然候還喜好自作聰明,但他一旦拿定主張的事情,那便八匹馬也拉不返來。陳宮吃過他很多次虧了,曾經苦勸他篡兗地,殺劉備,奪徐州……呂布每回都剛強己見,倔強已極,底子不肯服從。

陳登暗道不妙,假作聽之不見,持續往帳外走去,呂布便道:“叫你留下,你便留下。但是耳聵了嗎?”

他自嘲般一笑,眼神刹時腐敗。有些怠倦地支起大手扶在額際,緩緩揉動,心底像是被甚麼東西塞滿了,竟說不出甚麼感受。

甚麼一計功成,五千精騎去敵十萬雄師,吹牛都不打腹稿的!常日裡整日妖戲惑主、玩墮禍君也就罷了,現在戰事告急,豈同兒戲?!這可真是膽小包天,包藏賊心啊,他真當大師都是傻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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