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抬起視線,劉禪淡然看著趙雲,看他這張英挺的臉上飄散著意氣風發的神采,說不出的感受。喉頭一癢,又是驀地一陣嗆咳。
“阿鬥彆折煞老臣了,看你這腦筋,不知比老臣復甦多少。”諸葛亮感喟。
劉禪聞言,抬頭看本技藝上暗紅色的一片,一股血腥氣直突入鼻,心說倒是健忘了洗濯一番,又暗想此人可真是察看細心。將手往身後藏了藏,她解釋道:“不是阿鬥,是馬超。”
劉禪打了個顫抖,喜道:“傻子,醒了?”
諸葛亮果斷的道:“強者為尊。隻要強者,彆人纔不敢瞧不起你,欺辱你,傷害你。”
喉結轉動,趙雲定定的諦視著她,慢吞吞的道:“末將想看看你的反應。”
張苞擔憂的搭了搭她的肩頭,體貼道:“小主公,彆生了風寒,末將去給你找件衣裳。你進裡邊去罷,主公他們已等候好久。”
劉禪又喃喃道:“是我害了他,是我對不住他……”
“但是,如何變強呢?”劉禪囁嚅道。
“唔……”馬超薄唇濡動,眉頭痛苦的緊蹙著,微小的鼻息噴薄在她脖頸間。
“我……我要向他贖罪……”劉禪無知覺的闔動著嘴唇,眼上像蒙了一層水霧,一片恍惚,朦昏黃朧。
“智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們欺辱我,合該就這麼算了嗎?”
“阿鬥明白。”
本來是又做惡夢了。撐了撐額頭,一片冰冷,汗涔涔的,想來是被夢中景象嚇的不輕。
聞言,荀彧又感慨了兩句,說了幾句詩詞,約摸是些氣候變幻無常之類的話,劉備則是斥責的唸叨她幾句,意義差未幾就是怪她不會未雨綢繆早做籌辦。
點頭應了兩句,劉禪心中卻想,就這鬼處所,喊了能有誰來嗎?
諸葛亮接過鬥笠,溫熱的手指觸到她冰冷的手心,渾身打了個暗鬥,羽扇一顫,“阿鬥,你這手如何如此涼?”
持續答了十幾句,荀彧看她的眼神都變了,“阿鬥,你從那邊學來的?哪位老先生教你的?”
劉禪的目光微微一動,悵惘的盯著他烏黑的袍底,那處有水沿著空中流淌。倘若換種色彩,便跟淋漓的鮮血冇有任何不同。血,馬超背後也滿是血。
微微嗤笑一聲,懶洋洋的坐在馬超身前,卻見他還是冇有醒轉的模樣,隻是神采彷彿紅潤了很多,麵上的疹子彷彿也消減很多。劉禪又感慨,本身實在作孽,如何就能狠動手欺負他呢。
直直迎上他的視野,但見狹長的丹鳳眼幽深一片,黑如潭水,似有洞悉統統的魔力。唉,老狐狸,劉禪喟歎一聲,無可何如的道:“智囊,你想曉得甚麼?”
劉禪道:“……但是,對於一個才八歲的孩子而言,所謂的強者,過分刻薄了吧?”
趙雲凝睇著她半晌,冇有出聲。
調侃的笑了笑,劉禪不置可否。
“好。”劉禪點頭,鬆開了馬超的手掌,朝院中跑去,找出了張苞方纔給她的鬥笠,略一遊移,遞疇昔道:“智囊,這是張苞哥哥給我的,你戴著歸去罷。”
馬超腦袋一偏,歪傾斜斜的又倒在她懷中,一頭墨發如瀑一樣傾瀉在她肩頭。
天上,烏雲滾滾,黑壓壓一片。
劉禪含笑頜首,心說不管你問甚麼,歸正用仁義那一套定能答上。
劉禪:“……”
劉禪雙眉微揚,道:“他是混鬨?不帶這麼坑人的,智囊你不曉得,幾乎把我的病都給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