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抬手扶住他踉蹌的身軀，也隨之跪在了他的左邊。

“拜見主公。”

後背這一腳，又是實打實的，動手很毒很重，劉禪疼的短長，隻覺那痛苦從五臟六腑伸展出來，一起直衝上頭頂，疼的眼裡發花，到處都是昏昏沉沉的。

劉禪抿抿嘴唇，不置可否，到底那段汗青是已成究竟，做再多的假定也是徒勞，她現在更加體貼的是本身得存亡存亡題目。

一老一少兩小我，相互對視了一陣。

曹操摸著斑白的長髮，微微頜首：“講。”

“先生……”鐘繇趕緊伸手去捂。

荀彧扶著鐘繇，漸漸的，倒是冇有遊移的說道：“主公，臣年齡已高……”

“嗯。”曹操微微頜首，如有所思的又盯著劉禪看。

“閉嘴！”曹操暴躁的喊道。

鐘繇一怔，卻聽荀彧道：“主公，臣有一件事，想哀告主公承諾。”

待荀彧一走，曹操臉上那點虛假的笑容消逝殆儘，快步走過來，狠狠往劉禪腰上踢了兩腳，恨恨道：“劉大耳阿誰廢料，給文若灌了甚麼*湯？”

越是疼痛，越是要保持復甦，劉禪死死咬了咬牙，斷斷續續道：“曹公，事已至此，你衝我……發脾氣……倒是於事無補了……倒不如……多想想今後……該如何奪得天下……”

荀彧拱手，冷靜道：“主公，臣累了，老了，冇有甚麼旁的啟事。”

沉寂很久，曹操麵上的怒意終究消逝，緩緩的衝荀彧一笑，笑容親熱，並朝他揮了揮手：“文若，旅途勞累，你且先回府去休整一番吧，過幾日再議此事。”

荀彧趕緊上前兩步道：“主公，鐘繇不善言辭，您還是莫要逗趣他了，還是……小臣來講罷。”

那會是甚麼呢？

她不曉得的是，這是他們此生最後一次見麵。

曹操嘲笑一聲，又是一腳踢疇昔，這回踢的是她後背：“你跟那大耳不愧是父女，都是不入流的貨品，儘會油嘴滑舌！”罵了兩句，似有點吃力，他喘著粗氣道，“當年若不是劉大耳巧舌令色，騙孤信賴他，現在這天下，早是孤的囊中之物，哪能輪到他分一杯羹！”

曹操先移開了目光，像是記念起舊事，悠悠的望向了宮門外，語聲降落：“你的膽量，倒是比你父親大的多。”

他歎了一聲氣，便冇再往下說，隻麵龐露了一絲陰沉道：“如果孤當時下了狠心，殺了他，怕是也不會有本日三國大力的局麵。”

現在恰是淩晨，宮門外朝陽如沐，裡頭卻很黑，黑的幽深，黑的寥寂，是故透出多少滲人的陰冷，劉禪不由裹了裹身上的單衣，抬眸朝前望去。

劉禪見此笑容，內心打起了鼓，有些人，越是笑的馴良，做出的事必定是絕頂的狠。

“臣不是胡言亂語，臣說的事，是當真的！”荀彧道，語氣篤定，透著點不容置喙的意義。

不管汗青上，還是演義中，乃至是遊戲裡，評價都非常高的那一名。

她記得，那天陽光很光輝，氛圍裡有偏冷的輕風，荀彧的背影很剛毅，高大而偉岸。

偌大的魏宮裡一片沉寂，隻剩那淋漓的鮮血滴答，滴答，滴答的聲音格外清楚，像從骨髓裡滴出來的一樣，深深的烙刻在民氣裡。

這便是汗青上的一代梟雄？劉禪昏昏沉沉的想，冷風中好似又規複了一點力量，鬆了鬆攥在手裡的衣袖，站直了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