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上他這幾日確切一向在揣摩此事,但由著楊修說出來,這感受彷彿是肚子裡的一條蟲兒……爬出來了。
“現在劉表與孫策皆按兵不動,概因他倆欲坐山觀虎鬥。兩虎一死一殘,是他們最喜好的結局。我方首敗北勢太快,劉表、孫策皆不肯。因為北方權勢一旦全數落入袁紹之手,他不但不會殘,更彌補了力量,此時哪怕劉表與孫策聯手亦不成抗。是以袁紹雖強,他想要贏這一戰,恐怕也很難。”
話音落下,再無人說話。一時四下萬籟俱寂,唯房中捲菸嫋嫋,恍惚視野。
汗青上漢獻帝就是個苦逼的娃= =可貴有勇氣暗害想殺曹操,還冇殺呢,他喵的劉備跑了,事情敗露了,連寵嬖的小老婆也木有了=A=
楊修說到這裡,已站在他前麵。他俯下身,雙手撐著案幾,雙目直直撞入小孩眼底:“此戰若勝,我軍同一北方,曹公必將考慮世子之事。而我但願,將來曹公百年以後,擔當他大業之人――是你。”
曹植伸手擦了擦額上並不存在的汗,道:“更何況民氣所向,父親英勇無敵……”
曹植深吸一口氣,心中已有了計算。
一年前有人慾抓獲曹家兄弟,打算失利。後曹丕查得,有人與畫像中人扳談過,模糊記得北方口音較濃。他曾猜想很多次袁紹為何這麼做,皆無所獲。直至不久前,方纔恍然大悟。
世人常申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獻帝作為他雖已瞭然,但曹丕畢竟還不曉得。
留下八千老弱,曹丕憂心火線,定不會防備獻帝。若獻帝若在此時發難,他們首當其衝,性命又是否無憂?
……呃?
“是啊,活下去。但活下去以後呢?人總會貪婪的,活下去以後,更想活的更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 嗯……先這麼寫吧,腦筋有點亂。
“嗬,本該如此。”
小孩的眼睛眨的緩慢,明顯就是在想如何扯過這個話題。
楊修乾脆繞起了口令:“你知我知,我亦知你知我知。四公子,你如許很不好,給為師帶來了極大困擾。”
王奇掀了掀眼皮:“小孩子家家的煩甚麼煩,再說你不是就想活下去麼。”
楊修輕笑了聲,他唇角斜勾,雙手交叉置於雙腿之上,姿勢文雅清傲:“袁紹領兵十萬,馬隊兩萬,而我軍最多三萬精兵,兩邊不成同日而語。我常日教你文學禮節,卻毫不想你隻懂這些,而不懂奇謀狡計。”
曹植閉了閉眼,麵不改色。
他已曉得楊修要說的是甚麼了。
王奇給小孩鼻孔裡塞了團棉花:“你這是如何回事?”
上午隨楊修習文,下午與王奇習武。
曹植心跳驟快。
“比來有些煩……”
“為師俄然想到,卞夫人每隔三月總要來扣問為師你的學習進度。你說,我該如何答覆好呢?”
曹植神采幾近要哭出來了:“門生是真的不懂啊啊啊啊啊……”
――誰又能想到曹丕曹彰竟然冇出門,而曹植又滑的像條魚呢?
曹植瞳人下認識收縮了。
想來,也唯有彆人嫁禍了。
“呃?”
曹植呼吸頓了一頓。
曹植恭敬道:“門生洗耳恭聽。”
曹操已引兵至官渡,他走時帶走了曹彰,命曹丕掌八千老弱守住許昌。
公然下一刻,他便聽得楊修道:“而你,是否想將此事奉告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