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是一個極其漂亮的男人，但實在他第一眼看去的時候，最早重視到的卻並不是他的邊幅――他身上那種氣質實在是過分特彆和激烈，乃至於長相究竟如何，反倒就不那麼惹人重視、甚而在不自發間就被人忽視了。

“沉疏啊，崖餘就交給你了。”

“破案首要，身材卻也不能不養。我看邇來江湖上倒是可貴安靜，即便有案子也可先交與你三位師弟――崖餘，你就臨時歇息一陣吧。重擔在身，將來少不得你耗操心神，病癒隻怕是有些困難，現在能養一時便是一時吧。”

不是輕浮多情的風騷，而是隨性不羈、蕭疏放逸的名流風騷。

“世叔！”無情立時就是一愣，正要再說甚麼，諸葛先生倒是已經擺了擺手，轉過甚去笑著看向柳沉疏：

――正坐在諸葛先生劈麵與他對弈的那人，一身墨袍、長髮披垂，鮮明恰是他上中午隻見到了背影的柳沉疏無疑！

“大捕頭，久仰！”

雖是有些迷惑於無情對本身不甚友愛的態度，但柳沉疏卻也並不如何在乎，隻是想過就算了，很快就將重視力又放回到了棋局之上，再也冇有分神多看無情一眼。

她本是女子，隻是孤身在外多有不便，每逢出穀便向來都以男裝示人。穀中有精通易容的師長，又教她對五官也略做了些潤色，使得看起來更加結實一些、不顯女氣；乃至還教會了她將嗓音抬高、聽起來與男人普通無二。現在到了大宋，處境還尚且不明，她便也乾脆就保持著男人的身份、靜觀其變。

柳沉疏昂首，本來另有些漫不經心的神采倒是垂垂當真慎重了起來――對於諸葛先生，她是由衷地恭敬著的。

“腿筋已斷，冇法行走；腑臟受損、經脈不暢，乃至冇法習武；再加上已成痼疾的哮喘，以及……”

――若真能無情又或灑然忘情，便不會有如許的憂愁與憤鬱。

諸葛先生的視野轉向坐在一旁的無情：“還要請你替崖餘診治一番。”

大抵是長年被衣袖遮住了的原因，此人的手腕看起來竟是比手還更要白了幾分，削瘦卻又極其有力。柳沉疏一邊伸手去檢察他的脈象，一邊忍不住抬眼去看他的臉――冷峻而安靜，彷彿對本身的環境涓滴冇有半分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