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門外的無情本就有些心境不寧,一聽這聲響立時就是神采一凝,再也顧不得很多,再一次排闥而入――就見柳沉疏方纔自榻上站起家來,一邊攏著衣衿一邊哈腰去看地上早已碎了的藥瓶,聽到開門聲下認識地抬了頭向門口看來――
“隻是些外傷罷了,冇有甚麼大礙。”柳沉疏笑,不甚在乎地搖了點頭。
無情沉默了半晌,終因而點了點頭,和柳沉疏同時伸手用食指蘸了些茶水,各安閒幾案上寫下了一個字――柳沉疏托著下巴去看,並排著寫在一起的倒是兩個並不不異的字:左邊寫著的是一個“相”字,矗立而鋒銳,明顯是無情的筆跡;右邊那一筆雍容的顏體中卻偏又儘是蕭灑不羈的風騷意味,這一個“傅”字卻隻能是柳沉疏的手筆。
無情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柳沉疏披垂在肩頭的長髮――她老是不愛束髮,一頭烏髮就這麼隨便地披垂在肩頭,柔嫩而順滑,摸起來幾近令人有些愛不釋手。
柳沉疏好似是對於無情身上的殺氣渾然未覺,乃至還又往他身邊靠了靠,握緊了他的手,低聲將那十三小我一一重讀了一遍,沉吟了很久,這才又開了口:
柳沉疏漸漸斂去了眼底的笑意,就在這麼近的間隔下悄悄地看著他――兩人也不曉得究竟對視了多久,柳沉疏才終究開口突破了沉默:
“沉疏,你快彆再看他了!女孩子對冷血來講就是天生的剋星,如果仇敵,他就下不了殺手;如果朋友,他就連話都不曉得該如何說――你再看下去,他恐怕今後都不會再說話了!”
柳沉疏傾了傾身子往他身邊湊了湊,一邊任由他摸著本身的頭髮,一邊漸漸問:“當年殺你百口的十三凶徒,現在已全都死了,是不是?”
柳沉疏含笑點頭,持續轉了頭去看冷血――冷血低低咳嗽了兩聲,臉上的驚詫一樣漸漸退去,可那幾抹緋色卻不但冇有減退下去,乃至反而還彷彿有了模糊加深的趨勢。
無情俄然想起那日她神采慘白,卻和彆扭真地對本身說“我不在乎彆人如何看我,但我在乎彆人如何看你”時的模樣,眼底的神采更加溫和而暖和。
柳沉疏的武功何止是不差,實在是毫不輸於他們師兄弟四人的,但……無情沉默了半晌,終究隻是道:“事出告急,來不及……”
“此事當然不成能就此揭過,”柳沉疏伸手抱住他的腰,低低地歎了口氣,張口就打斷了他的話,不緊不慢地闡發著,“這些人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舉足輕重的妙手,即便數十年前還未曾有現在的功力,但能教給他們這麼多的絕技,那‘頭兒’天然也毫不成能是甚麼知名之輩,武功之高深不成測。”
柳沉疏又取了一瓶金瘡藥,攏了攏衣衿坐回榻上,側過甚輕聲問:“都措置好了?”
“不要多想了,此事就……”
他話說到這裡,倒是再也說不下去了――柳沉疏明顯甚麼話都冇有說,隻是溫馨地看著他,他卻俄然感覺她彷彿甚麼都已經曉得了普通。
柳沉疏低低“唔”了一聲,再一次沉默了下來。
“我並未感覺不歡暢,”無情微微垂了視線,聲音有些輕,可兩人的間隔實在太近,柳沉疏到底還是將他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我是個殘廢。”
“傷勢如何?”
現在的時節另有些春寒料峭,柳沉疏身上卻隻穿了一身輕浮的中衣,無情應了一聲,倒是微微皺了皺眉,從一旁的衣架上取了一件無缺的外袍,謹慎地避開她肩頭的傷口、用廣大的外袍將她裹住,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