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燈”柳沉疏盯著無情手裡的火摺子,呼吸像是終究稍稍緩過來了一些,啞著嗓子道,“先點燈。”
――柳沉疏的呼吸有些粗重,乃至彷彿還帶著幾分慌亂,在這一片寂靜中顯得更加清楚與較著。
――燈盞裡的油已所剩未幾,他本想睡前再去添一些,誰想柳沉疏俄然來了,兩人一下起棋來,他倒是一時候就將這事健忘了。
“柳兄?”無情微微皺眉,喊了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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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油燈終因而再一次被撲滅,屋子裡的暗中儘數被遣散,再一次規複到了先前的敞亮,可屋裡相對而坐的兩人倒是再也冇有了下棋的興趣,一時候沉默無言。
“柳沉――”
第六章
柳沉疏說著,微微頓了頓,見無情並未立時應對,略一思考,卻很快就朗聲笑了起來:“放心,毫不會叫你去做甚麼傷天害理、有違道義的事,隻不過――如果哪天我想請大爺去替我約幾位女人,大爺隻怕是也就隻能屈尊走上這一趟了……”
無情冇有說話,眉頭倒是立時皺得更緊――劈麵終究開端響起了悉悉索索的摸索聲,該當是柳沉疏已開端添油了。
――柳沉疏一貫嫌他思慮過分耗費心神,今晚又如何會俄然來找他下棋?
屋裡很快就傳出了無情的應對聲,柳沉疏伸手揉了揉眉心,轉眼間又已換上了一貫的笑意,排闥進了屋。
這一子……倒是有些不好決定――無情摩挲動手裡的棋子,看著棋盤微微皺了皺眉,很久,終究伸了手正要落子,一旁燈盞裡的火苗俄然微微跳動了兩下,下一刻,整間屋子在一刹時都儘數墮入了暗中當中,即便是近在劈麵的人影,也已半點都看不清楚。
那頭傳來了一聲略有些短促的應對聲,無情探手入懷、取了火摺子點亮――
話音未完,已是戛但是止――伸出去的手,莫名地觸上了一片柔嫩。無情微微一愣,尚將來得及有下一個行動,腕間立時就是一涼――他的手腕,已被柳沉疏緊緊地扣住!
既然稱之為賭,那天然就是有賭注的――無情很快就抓住了柳沉疏話裡的隱含義義。
“我……曉得了,我這就、添油。”柳沉疏這一回終因而開了口――可聲音卻不知為甚麼竟是非常乾澀,連說話也有些不太連貫,吐字裡乃至帶著幾分艱钜和微喘,卻又彷彿比之平時略略尖細輕柔了幾分。
“賭注是甚麼?”
柳沉疏手上行動微頓,手裡的筆一下子就被按定在了棋盤上,收回了“啪”的一聲輕響:“不如就賭一賭――這一局棋,先輸的人是誰。”
柳沉疏“唔”了一聲,彷彿也是剛起的興趣,一時還冇有想好賭注,摸著下巴思慮了一會兒,略有些不耐地轉了轉指間的筆,終因而懶得再想下去:
那麼先前的柔嫩就是……
“柳沉疏,是我――罷休。”
等等!無情一刹時變了神采――柳沉疏的手架在胸前,那麼先前他伸手時觸到的處所就也是他的……胸口?
柳沉疏常常念出“大爺”這兩個字的時候,咬字老是拖得極長,尾音不自發地微微上挑,生生就將這個本來是尊稱的稱呼念出了幾分風騷迤邐的味道來,說著說著倒是老弊端又犯了、越說越不著調了起來――無情現在早已是風俗了他這性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本就是極要強的性子,這時候倒是真被他激出了幾分好勝心來,當即也利落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