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迦一怔。塞拉菲娜以雙手撫上他的雙頰，力道輕得像是仆從麵對本身的仆人、信徒覲見所信奉的神明，一種幾近自哀的和順。少年被她的神采所懾，還在想他到底該作出甚麼反應之際，麵前便迎來了一雙逐步放大的藍色眼眸。

如同被火燙了一下，極夜稍稍手顫，匕首便在塞拉菲娜頸上劃出一線血痕。

“等等──門被鎖上了？”

“來吧，小貓。”永晝適時開口，仍舊是為極夜熟諳的、一無掛慮的口氣，彷彿隻要有他在，便不成能產生甚麼事。“我帶妳出去放風，趁便巡查一下神紀城，看看有冇有人趁亂混出去。妳曉得打算的。”

彷彿是發明瞭他臉頰冰冷，有助降溫，塞拉菲娜亂蹭了幾下，才溫馨下來。

她一心求死這件事是極夜戳穿的，過往的瘡疤也被多拉蒂拿來諷弄過很多次，但塞拉菲娜本身從未說漏過甚麼，特彆是在談及無人曉得的十年空缺時。這很能夠是搞清楚謎團的獨一機遇，也可以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就出去吧。”路迦又看了木門一眼，神采陰沉不已，調子卻非常安靜。“巡查，放風，甚麼都好，總之今晚不要再留在這裡。帶上極夜一起。”

黑髮的法師一言不發，按住女孩的後腦，直至燃燒於她體內的龍炎也傳達到他雙唇之上。塞拉菲娜彷彿被他嚇壞了，一刹時便放開了手裡的衣料，渾身生硬得像是被人下了咒。路迦嘴邊的弧度還未完整揚起，喉間便傳來了與唇上普通灼人的溫度，呼吸乍然受礙，耳邊轟鳴，視界發白。

他又嚐到了眼淚的鹹。它調和了唇脂的甜美，那味道龐大得難以用言語陳述，卻能讓人也忍不住變得心傷。他溫言勾引她說出更多，同時責備本身的虛假，“菲娜，那些人已諒解了妳。妳冇做錯事，也不該遭到獎懲。”

既然能夠施予，天然能夠奪走。如果塞拉菲娜.多拉蒂是個冒充的神佑者，那麼她會受傷也不是如此不能瞭解了，隻要對方、或者是對方的代理人具有如此力量，天然能夠傷及本應無敵的蒙恩之人。

塞拉菲娜又想起了多年前的阿誰早晨。不是夢，而是回想。

路迦眯起眼睛。格列多.多拉蒂又在內裡扮演甚麼身份？統統法師都曉得，黃金家屬的雙子幾近形影不離，假定了奧戈哲是“神佑者”的話，也幾近能夠鑒定格列多起碼是個知戀人。

“塞拉菲娜.多拉蒂……百年以來第一名神佑之人，培斯洛上獨一能夠與炎龍對抗的法師，如何能夠會輸給奧戈哲.多拉蒂……展開眼睛，我的左券者。”

塞拉菲娜將這個姿式保持半晌，終究卻落空了支撐本身的力量，不得不將臉貼上路迦的頰邊。後者感遭到她放緩的行動。和額頭一樣，她整小我都是燙的，雙唇掠過他垂於頰邊的髮絲，塗抹於耳後的香水味襲來，彷彿要以這暖和的香氣麻痺他的神經。

路迦先是鬆了半口氣，然後又皺起了眉。

這句話裡的“她”是指塞拉菲娜還是極夜，彆的兩人天然很清楚。

她伸手撈起對方的金色長髮，帶著桃香的甜味繚繞於指尖之上，極夜細心為對方理好頭髮，“妳曾承諾我的事還冇有做到，天平的砝碼並不對等。即便我現在實施或者放棄，這個左券都不會被任何人承認。聽好了，塞拉菲娜.多拉蒂，在妳幫我找到‘那小我’之前，我毫不會讓妳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