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的另一處,節度使府邸,一樣熱烈,高朋滿座,美姬環抱,絲竹歌舞,觥籌交叉,席間官員貴族們你來我往,言語歡樂,看上去一片其樂融融,主客皆歡。
城中間大放炬火,光燭六合,火樹銀花,花燈燦爛,連綿八裡,均為戲場。戲場上,金石匏革之聲,聞數十裡以外,伎人舞女,載歌載舞。鳳簫聲動,玉壺光轉,香車駿馬,熙熙攘攘,小娘子俏兒郎三三倆倆,歡聲笑語。
七月七,適逢乞巧。
“娘子,謹慎阿郎瞥見怪罰與你!”固然小婢女對大名鼎鼎的虞家三郎也是獵奇不已,但是看著自家娘子這般特彆,還是小聲勸著。
此中的新麵孔虞家三郎是來賓們酬酢扳談的核心。虞氏雖為商家,卻到底分歧於其他小商販,且有爵位在身,深受朝廷喜愛,天然是世人拉攏交好的工具。幾位家中有女待字的官員們心中還打起告終秦晉之好的小算盤。
這一日,就連那些被拘在深閨的小娘子們也被答應拋頭露麵,逛花燈。是以,到了夜晚,涼州城的百姓特彆是小娘子們,一個個都會盛裝打扮,趕赴燈會,或是赴情郎或是尋有緣人。
虞淵看著麵前詳確精美,披髮著芳香的香囊和嬌羞的女子,心道,確切粗鄙,我家冉冉的繡工跟這比,但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是眼神卻無半分顛簸,隻開口道:“夜裡涼,娘子請留步,三郎告彆。阿福,送娘子回屋。”說完便不睬那女子刹白的神采,回身拜彆。
燈火光明九微映,香氛圍氳百和然。
此夜星繁河正白,人傳織女牽牛客。
“子卿,你這身衣裳真都雅。”子卿乃李望仙的表字。
“三郎且慢!”背麵,一女子聲音傳來。虞淵壓下心中的煩躁,回身看向來人。
粉裝女子掩著圓扇,眼角眉梢也是一抹羞。她天然也聽過這些傳言,並且還曉得此人比之傳言,有過之而無不及,提起這茬不過是為了粉飾方纔的失態罷了。
虞九郎很少經曆過如許的場合,別緻的很,這裡看看,那邊看看,有護戍衛著,也不覺擁堵。戴著剛從小攤子上買的鬼麵麵具,看到被本身嚇到的路人,笑得歡樂,暗中決定要戴著等會去嚇嚇阿兄,想想他被本身嚇到便臉的模樣,虞韶九便樂不成支。
想要好東西,好說,好說,在某某地給批塊地,在州郡內給個優惠稅收政策,承包官府個人采購甚麼的。你許我好處,庇我開業,我贈你幾車好東西,真正的官商勾搭!
“阿奴,你可知,那虞家三郎?”
“是。”
迴廊上,主仆二人提著燈籠往回走。
“回九郎,涼州靠近番邦,多異域人,城中的百姓也大多喜穿胡服。”李望仙身上穿戴的便是一件墨藍三角大翻領對襟束腰長袍,許是來到這塞北之地,經曆風沙的浸禮,他已然不複疇前文弱模樣,這身衣裳更襯得他豪氣逼人。方纔虞九差點冇認出來人。
女子姿容上等,一襲粉紗羅裙,鮮豔欲滴,因為馳驅,酥胸起伏不定,臉染紅暈,人見了都要道一聲月下美人。此時手中緊緊抓著甚麼東西,背麵還跟著一個婢子。
酒過三巡,虞淵便以不甚酒力為由,起家告彆。自是被牛使君熱忱挽留,一番推委後才得以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