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雲淵冇有詳細彙報戰果，魔君也冇那工夫去體味每一個細節。

“他的埋骨之處……在哪？”玄德終是撐著身材踉蹌地站了起來，沙啞的聲音刮過雲淵耳畔。他認識恍惚，幾近是仰仗本能地跟著青年來到醉花樹下。

“試一試？聽聞你好酒，這但是妖族最馳名的醉生夢死，我好不輕易弄來的。”

“也不算早，兩年罷了。”

“我玄德……”

“那棵是分歧的。樹上開的花與那妖族獨占的醉生夢死一模一樣。你不感覺很……”

千年之前，他在這裡浴血奮戰，出世入死隻為保衛身後的人族；而千年以後，他站在魔族頂端，率兵襲來，殺儘昔日庇護的工具。多諷刺啊，不是嗎？

“奇妙嗎？”青年矯捷地翻轉動手腕，委靡的花朵被直直襬到了玄德身前，從表麵上還勉強能辨認出此花盛放之時的詭豔。

魔君豪放的將酒水一飲而儘，酒未入喉他便已猖獗地咳了起來。不曉得的還覺得他飲的不是酒，而是甚麼穿腸的□□。

“那但是聳峙在疆場東側一千年的樹啊，說來也夠長遠的。”

最好笑的是，本相明顯近在天涯，他卻花了一千年來覺悟。

玄德愣愣地盯著陋劣剔透的酒水，伸出去接過酒杯的手比他設想的還要沉穩。他的心俄然靜了下來，靜的好像一灘死水。

玄德沉默地看著盤虯的枝節，任由鋪天蓋地的淩散花瓣打落在身前。

“咳咳咳……哈哈哈哈……”玄德咳著咳著笑出了聲，他覺得健忘的味道竟早已在心底根深蒂固，暗藏著等他揭開覺悟。

“我武清……”

“吾等二人結為異姓兄弟！死生相托，吉惡相救；磨難相扶，休咎相依……”

“剋日戰況如何？”玄德分開了營帳撩起的簾子邊，不再凝睇內裡死寂的氣象。他側過身斜睨了一眼雲淵，表示對方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