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也不敢多用力,心中還記了觀世音的話,恐怕一言不發就打死了一個門徒,到時候這筆還不出的孽賬就算在了他頭上――如同獄卒打死犯人普通,雖犯人法重至死,但獄卒總要擔個無端致人滅亡罪名。
那猴子望了三藏前來,暗道不好,又看了看小白龍,小白龍非常體味,道:“徒弟途中偶遇一隻蒼狼妖,已經超度。”
猴子與小白龍自發為敢膽呈現在三藏麵前還企圖調戲他的這頭豬妖唸了聲阿彌陀佛,但願他歸西時不受折磨,早日超度。
男人躍上馬來,行動蕭灑,衣服不見混亂,他笑容不知何時竄改了陳懇,嘴角上揚,竟像是帶了無窮儘的魅力,對著三藏有模有樣地行了個佛禮,道:“這位徒弟,我們是否在那邊見過?竟是如此熟諳!不如到我府上坐一坐如何?”
底下一人二妖各自有各自的心機,三藏心想已經驗過一頓,交給那觀世音,也類同於超度,猴子心道幸而不是將來師弟,扒人臉皮這愛好說出去了可不好,難不成專跟了和尚前麵,和尚打一個,他見了喜好扒一個麼,白龍則光榮變態的妖太多,這裡變態的和尚另有一個,一起上路的,能少一個是一個,這三個卻都各自歡樂,對著觀世音稱諾。
三藏一行有些莫名其妙,初還覺得是某種祭奠典禮,也想山村女兒家民風開放,也不拘禮,便也候在一旁等儀仗顛末,而等著女兒家門尖叫聲減輕,才瞥見路絕頂是一男人,騎於高頭大頓時,緩緩而行。
那聲阿彌陀佛如同水波般無聲無息漾開,村女們癡迷神采俄然一止,那男人似被佛號攔在了千裡以外,半晌不語,忽回身就走,騎上馬後,朝三藏大喊道:“那和尚!我們會再見的!”
那男人穿戴件深藍衣袍,身形矗立,也不束冠,黑髮披垂,嘴角笑容慵懶至極,彷彿連眼底都含著笑,望著兩旁女兒家羞紅了臉尖叫,卻又不言語,像是在人群中打量著。而村裡彷彿男性村民極少,也不肯湊到這驅逐步隊裡來,三藏幾人有點高聳地站在路旁,那男人的目光隨即落到了他們身上,悄悄一轉,然後凝住。
麵前那兩個堵門的孽徒反應極快,一個衝上去拖住妖怪,一個順手抱住徒弟(差點被三藏順手一招奉上天),大喊:“徒弟停止啊!師弟是無辜的!”
猴子正欲掄起棍子迎戰,卻被小白龍抓著胳膊,拖到了一邊,猴子不爽地緊,小白龍卻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徒弟等了一個上午了,大師兄就彆擋在前麵了。”猴子轉頭一看三藏,一和尚一妖怪已是纏鬥在一起。那妖怪也頗合三藏性子,不消神通,純靠搏鬥,怪不得能與那隻貧乏熬煉的猴子大戰一個上午。
觀音正了正色,道:“爾等不知,這黑熊精宿世為人,功德深厚,因麵孔醜惡,被同親惡霸所欺,言他貌醜如妖,一張臉生了也無用,他早早死去,一張臉皮身後也要被扒下來,踩踏多次。這惡氣未消,才變成了妖怪,專挖那些美人臉皮。這兩世功過相抵,也算是個不幸人――我那落伽山後,無人把守,我要帶他去做個守山大神。”
猴子在一旁忍不住嗤笑,道:“徒弟,本來是個智障兒。”小白龍不語,卻也點了點頭。
這三個字直戳觀世音目標,乃至日/後多次事件,三藏都能用這三字歸納觀世音的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