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印住神通的小白龍底子不是三藏的敵手,在滑溜狹小的崖道上,三藏要對付他也是綽綽不足,拳風渾厚,道道著肉,不幸三太子常日呼風喚雨,哪曾有被凡人打到如此了局,一旁另有個作壁上觀,看好戲的猴子,時不時鼓吹三藏一把。菩薩趕到的時候,三藏已經放下了錫杖,對著一條被打得化為本相的白龍念超度咒。
菩薩伸手往白龍身上拂了一拂,吹口仙氣,喝聲叫“變!”那龍即變做他本來的馬匹毛片,又將言語叮嚀道:“你須用心了還業障,功成後,超出凡龍,還你個金身正果。”
但麵前這個澗子深不成測,一眼望去冷幽幽涼冰冰,要下去捉龍並非易事。三藏看了眼身邊的猴子,俄然有了主張。
先有天庭托塔天王三太子剝皮抽骨例子在先,那猴子與三太子友情另有,也聽聞過這段事例,但三藏怕是不會讓他如此猖獗,如此這般,那龍王玉龍三太子的終究了局隻要被三藏超度……
師徒三人行走了十來天,皆是承平之路,相遇的都是些山林強盜,狼蟲豺狼,連隻像樣的妖怪都未曾逢麵,三藏看著那大蟲豺狼,心想本身未曾見麵的不利門徒總不能還未化形,隻能放棄了事。而某天傍晚,三藏勒馬遙觀落日時,發覺山凹裡有樓台影影,殿閣沉沉,像是寺廟,又如富朱紫家。他喚了猴子一看,猴子也道“不是殿宇,定是寺院”,催促他從速前行,可借宿一晚。
白龍馬嘶鳴一聲,算是承認了輩分。
三藏心有不甘,道日/後再遇水妖,豈不是到處要受節製,落於下風,回到金山寺後便在寺內水池下,一邊口唸避水咒,一邊練拳舞棍,開初手腳不聽使喚,軟綿綿地帶起一串水泡,後有破水之力,行動活絡。
猴子咧著嘴笑,道:“要將阿誰牲口趕上來何必下水!看爺爺來給它個金龍入洞!”說罷便尋了塊岩石站上去,取出耳中金箍棒,大喊一聲“長長長”,那棒子遽然伸長,破入水中,猴子使出那翻江攪海的神通,把一條陡澗完整廓清的水,攪得似那九曲黃河泛漲的波。未幾時,那條白龍從澗底躍出,罵道:“你是那邊來的潑魔,這等欺我!”猴子一樂,將那棒子攪得更歡了,大聲喚道:“吃了你爺爺的馬,還要罵你爺爺是妖魔,就是欺你,怎地!來打你爺爺啊!”
言下之意便是前麵另有幾個妖怪等著你去收呢,你如果超度了,那我就要對不住了。
待菩薩分開後,那條白龍馬還是兢兢戰戰,猴子見他也怪不幸見,收了大棒子,上前撫摩腦袋笑而不語,唸叨:“如按耐吊程度算,我還比你能多在那和尚部下走幾遭,以是要喚我大師兄。”
“木吒不成妄言。”
三藏曾有與法意一道捉過湖底巨蛇,兩人在湖旁守住七天六夜,熏焚藥草,等得那蛇幾日未吃人肉,按捺不住,頂著藥草味道,趁著入夜遊登陸來。兩人假寐,也是一動不動,比及那蛇幾近大半個身子遊走在陸地上,蛇牙摻雜著血腥之氣,口涎滴落在臉側時,法意才一躍而起,用了鐵爪鏈勾死命一釘,從嘴而入,鐵鉤緊緊抓住蛇妖咽喉,撕扯難逃。
兩人武力再高,畢竟是凡人,雖說修得佛家避水咒,但也隻能在水下待得半晌,一身技藝涓滴未有闡揚之力。
“你可識得水性?下去將那龍趕登陸來,以後交給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