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呀,大、聖。”女子收了那副無辜的眼神,轉臉掛上一抹冰冷的笑:“皮郛嘛,自是從凡人身上剝下來的。”
“哎呀二師兄你少說兩句吧。”老沙放下韁繩過來勸架,龍馬也抬頭嘶鳴一聲。
錦寧聽了她這話,渾身都感覺極不舒暢,咬著牙鎖緊了眉頭。
孫悟空撒了她的手腕直接鹵莽地抓上她的衣領:“少跟俺來這套!你騙得過俺徒弟師弟,騙不過俺一對火眼金睛!說,這皮郛那裡來的?如有一字偏差,謹慎俺老孫要你狗命!”
“啊!猴兒、猴兒哥,你如何,把……把女菩薩打死了?!”老豬手裡托著那女子,一臉惶恐失措:“這……”
錦寧一個白眼翻疇昔,立即回身跟猴子說道:“大聖,從速歸去跟小唐徒弟解釋一下呀,不然老豬必定得胡說八道的!”
發楞的檔子,那女子已經行至幾人麵前。她頭上束著個龐大都雅的髮髻,彆著一根桃粉色的步搖,與身上的狐毛大敞交相照應。白淨肥胖的小臉凍得通紅,女子與幾人行了個佛禮,含笑道:“幾位長老,奴家這廂有禮了。”
玄奘還未上前回禮,老豬便把白龍馬的韁繩往沙僧手裡一甩,搖身一變成個清秀小僧的模樣,顛顛地湊疇昔,兩眼放著光,道:“女菩薩,貧僧見禮了。”
是感遭到她驚駭了嗎?
“她――你殺了她?”
漫天的大雪冇有要停歇的意義,雪花在玄奘肩膀已積了薄薄的一層。他背影非常薄弱,坐在一塊巨石上,神采很欠都雅。
“大聖?”錦寧拽了拽他的胳膊,道:“再不快些老豬該先歸去了。”
老沙滿臉無辜地看了眼玄奘,自憐自艾似的靠在了白馬臉上。
老豬一蹭鼻涕快速從石頭上站了起來,甩著袖子氣急廢弛道:“說啥畫皮鬼,人家夫家窮,不準孃家敷裕佈施嗎?!”
但是除了他的夢,在實際中,錦寧又是從冇見過她的。
“這――這倒不必。”女子彎著眉角,又與玄奘道:“奴奴家裡那位,是帶了吃食的。奴奴此番隻因思念郎君欲與他見上一麵,不帶飯食也可。”
孫悟空忙放開她肩膀,歎了口氣,道:“罷了,歸去吧。”
麵前這個,不是孫悟空要找的人,而是個畫皮鬼。
錦寧臉上立即燃起一團熱熱的感受。她舔了舔已冰冷的唇,道:“如何了?”
錦寧抿了抿唇,蹙著眉頭,目光說甚麼也難從女子身上移開。
孫悟空上前一步,將本身高大的身軀擋在玄奘和那女子之間,周遭本就低到將近結冰的氛圍變得更加陰沉了。“既然給你丈夫帶的,俺徒弟收下豈不奪人之美?不如俺老孫送你去山那頭,也免得你個弱女子長途跋涉誤了時候。”
猴子直愣愣地看著那女子,眸中凝著寒潭。
女子臉上掛著如有似無的笑,往前湊了一步,身形婀娜。她將手上瓦罐往上提了提,道:“這位徒弟,此處乃是白虎嶺,長年大雪封山寸步難行,若要西去,怕還要行好長一段路呢。”
錦寧歎了口氣,非常見機兒地閃身回了真身中。
女子水眸一轉,笑道:“小徒弟此話從何提及,奴奴怎的聽不懂?”
女子的衣領仍揪在猴子手中,她卻處變不驚,仍眯著眼睛帶著妖嬈的笑:“不殺如何剝皮呀,活著剝未免太殘暴了。”
妖怪,皮郛?錦寧一怔,好似明白了現在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