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桀桀桀桀桀!”
傳法堂內,一小隊最早到達的魔道弟子正在參議著甚麼。
“上人……”白琅滿懷但願地轉頭,“上人——!??”
他曉得事情的嚴峻性。煌川道場離靈虛門中間很遠,坐鎮這裡的折流上人又不如何與門主聯絡。隻要他們屠門時做得潔淨點,再按夜師兄所說,還是扮作門中弟子與上麵聯絡,那靈虛門一年半載是發明不了馬腳的。
銅壺精笑得壺蓋都蓋不上了。
“千山亂嶼,壺琉山脈……做得不錯。”
“可萬一他圖謀的不但是阿誰甚麼心經呢?你都說了,他暗藏十五年,如果他等人接辦了煌川,直接混入靈虛門如何辦?或者更差一點,他假扮成你,直接取而代之如何辦?”
遠在天外的另一界,也是深林當中,有一株頂天登時的青銅巨木。樹上有一個個堅不成摧的銅花花苞,每枝花下都掛了一枚薄薄的銅簡,上麵用娟秀雋永的小字寫著一個個地名,最大的有界,最小的有山或者河。
這又是個甚麼戰略?
白琅編不出來了,隻好說:“前輩,您如果然熟諳折流上人,那現在不該該撲上去救人嗎?何必對我身份苦作膠葛。”
配房裡很靜,阿誰一樣叫“繡姬”的赤麵少女送來一堆希奇古怪的藥,然後就消逝不見了。
折流語氣很安靜:“那人暗藏煌川十五年,圖謀的不過是擎天心經。我逃脫,他天然會追蹤而來,不成能在煌川弟子身上華侈時候。”
長官之上是之前與折流對峙過的黑衣魔修,臉上覆著鬼麵具,黑袍側麵有三道爪痕似的紅色紋路。他斜坐著,腿搭在桌上,手裡把玩著一團黑紫色的火焰。
“上人……”她壓著嗓子開口。
樹下陰翳中模糊有人悄悄拂袖,銅簡落入他手中。
*
可現在少了小我,打算隨時有能夠透露。
她磕巴了好久,含混地答道:“我天然配不上上人弟子身份……”
“我……這個……”
白琅想不通,到了折流這個境地,有甚麼是他必須得逃,還逃得如此狼狽的。
甚麼環境,折流跟這個銅壺精還熟諳?
弟子驚奇之餘又鬆了口氣。
“上人身上仙靈之氣太重,我不好近身,女人你帶上他,我駕雲帶你們分開此處。“
全部道場都被魔氣覆蓋,與外界完整隔斷。修為低下的弟子直接化作血屍,修為稍高的弟子則呼吸困難,渾身癱軟,毫無抵擋之力。本來用於傳法的廣場現在已經變成移形大陣,一隊隊的魔道弟子從陣中走出。
烏雲中傳出一陣陰沉怪叫,白琅趕緊拖著折流想往樹後躲。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片烏雲收回“劈啪”一聲電響,空中落下一個閃閃發光的人。
氛圍收回一點輕顫,銅鐘之聲於天外作響。
真是個銅壺成精了嗎?
白琅被嚇了一跳,但等她看清楚到底落下來一個甚麼以後,卻有些想笑。
“不是你帶我出去的嗎?”
白琅不解,卻也隻能遵循裝死的折流唆使,跟著銅壺精到了她的洞府。
*
煌川道場。
我們得逃。
不過現在的環境瞬息萬變,也容不得她多問。短短一眨眼的工夫,那片烏雲就降到了他們頭頂,白琅聞聲絕壁下水潭裡的精怪們紛繁收回驚駭的叫聲,然後各自化作本相分開。
繡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