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倚劍雙手抱在胸前挑眉一笑：“和你們打賭的那些人？”

許是感覺有些滋擾了，那人順手在空中一劃，飛在空中的那些修士便紛繁摔落了下來，如同一身修為化為了烏有，隻餘凡俗之身一樣，真恰是活活摔死在地上。

蒼倚劍見那前輩似聽得極其出神，便無聲地行了一禮，以表謝意。

火目怒這一提及來倒是漸漸說到了興頭上，結巴了幾句後很有點滾滾不斷之勢，提及見聞來如親眼所見普通繪聲繪色，倒是令人另眼相看了。

“嘖嘖，真恰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原想你們怕已經死在了陽間，卻不想是躲在這裡。”垂垂走近的幾小我中那修為最高的領頭之人一見到那兩師兄弟就諷刺道，可他的餘光卻重視著一邊的蒼倚劍，見她神采冇有任何竄改，那神情更顯玩味。

他走到三人前時卻獨獨隻麵向了蒼倚劍，非常有禮隧道：“道友看著修為不俗，不知鄙人該如何稱呼，鄙民氣陽宗煉東來，可有幸結識與道友？”

“我便要你說。”老者道。

這時火目怒俄然擦了擦眼睛，看動手上的水跡愣愣道：“我……我如何就哭了？”他此時臉上儘是淚痕，眼淚止不住地流淌而下，臉上卻冇有半分悲慼之色，眨著眼睛茫然地看著那老者。

一白衣修士就直直摔在了蒼倚劍的身邊，那張血汙掩去一半的臉恰是在那通道中所見過的模樣，他此時似能瞥見蒼倚劍的身影，可他眼中的光芒早就垂垂燃燒了，隻餘那好似永不消逝的痛恨和絕望，令人一見便會與之同悲，再也擺脫不出。

“唉！”

“……是。”火目怒無助地回望了炎偶然和蒼倚劍一眼，見兩人均是沉默無語，便再無半點回駁的膽氣，隻得乾巴巴地提及了極陽大天下之事，又或者添油加醋說些極陰大天下的惡形惡狀。他的確鮮少出門曆練，很多事情都是道聽途說而來，不過是此次因鬼節之事來到靠近陰陽通道之地，又大膽進入極陰天下，沿途有些見聞，才讓他提及話來有些底氣。

蒼倚劍恭敬道：“長輩以門中文籍上的記錄猜測，怕有一萬多年了。”

蒼倚劍有一種彷若隔世之感，心中對於存亡變幻，以及那朝氣與腐朽的瓜代彷彿都有了些許感悟，隻覺表情都晉升了很多，實是讓人欣喜之事。

“不是他們又是誰，哼，現在多了前輩在此看他們還能尾巴翹到天上去。”

“早該走了，早就該走了，到頭來不過也是一場空罷了。萬年，萬年，再如何執念不消，也夠了，隻是可惜終冇有覓得那一線朝氣。”那前輩有些感慨隧道，他目光掃過那殘牆斷垣，那浮泛的眼眶中俄然流出兩滴淚來。他有些驚奇般的抹過那淚珠，怔愣了半晌，卻又不成按捺的大笑了起來：“好好好，彼蒼不負我也，不妄我閒坐了這萬年，便是點星朝氣又如何，待我轉世重來，再踏仙途，終有光複我陰陽宗一日。”

“已經……多少年了？”那老者緩緩開口道，聲音倒是不測的中正平和，不帶一絲久不開口的陌生和乾澀。

“功法傳承，天賦地寶，靈石無數，再不濟也能得點道法神通，可輪到了我們就彷彿特彆寒酸。”炎偶然此時彷彿已經無事了，便是那手臂還是冇有長返來也不能禁止他的憧憬。

他們四人便是連酒色都有些被這老者和石碑的模樣震攝住了，彷彿這老者會被他們一口氣吹散了去，心中又湧動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之感，真恰是百感交集卻不知這感慨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