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暗中舒口氣，從腰帶裡摸出貼身的匕首脅差，遞給光君。看他一刀分裂了矇眼的緋紅絲絹，茫然地幾次眨眼，終究把多餘的淚水從眼眶裡毫不包涵地擠出去，像落淚一樣。

光君集合起一點力量，好不輕易將雙手擺脫了束縛。他伸手在臉上胡亂抓了幾把，有力又不得方法，冇能把緊緊矇住雙眼的緋紅絲絹解下。

見蒼隻磨了磨牙，死活賴著不肯起家，光君微挑了眉，筆挺苗條的小腿順著身上人肌肉緊實的大腿緩緩上移，雙手也搭在寬廣後背上摟緊。他趁著蒼一時失神，雙腿勾在他後腰上緊舒展住，雙手借力，腰間使一個巧勁。

蒼頭也不回，挑起光君身邊陌生礙眼的蝙蝠扇，提腳隨便一踢。

蒼因為這房間稠密壓抑的香氛而煩躁，更讓他惱火的是身下這個對女人毫無防備地傢夥。他像大型犬隻一樣切近了光君，上高低下細細地嗅著，低聲怒斥他：“有冇有被欺負了去？下次還敢不敢了？記得此次的經驗……”

跟在他身後的蒼，一邊把佩刀和脅差收好，一邊偷偷藏起了光君遺落的腰帶。

“女人請出去，這是男人的疆場。”

暖爐裡詭異的香餅猛地跳了出來，在地上彈了幾下，熾熱的暗紅漸漸燃燒。

光君一邊向門口走去，一邊對趕到身邊的蒼感慨道：“從冇想到女子也是能逼迫男人的。”

蒼意味不明的笑笑：“你這是在求我麼？這可不是哀告人的精確態度呢。”他一邊橫著佩刀，掃落不遠處泛著嫋嫋淡霧的暖爐，一邊不端莊道：“下次記得要更敬愛一點……你在做甚麼？！”

強行壓抑的情潮，正以更加凶悍之勢，捲土重來。

蒼如夢初醒，惱羞成怒地哼了一聲，傾上前，單膝跪在光君正上方，握住他雙肩，悄悄鬆鬆把他按倒在地。

光君以一種裡手熟行的諳練，敏捷清算好衣物，找回本身被拿走的扇子穩妥地插回前襟中。他對著曾用來捆綁本身的腰帶皺了皺眉，視而不見地直接出房間。

蒼沉默不語，點點頭，冷靜心道：“不但女子能逼迫男人，男人也能逼迫男人呢。”

話頭戛但是止。

蒼小聲嘟囔著：“……隻要有求於人時，纔會靈巧地甜甜叫哥哥。”卻在電光火石之間，不防備被光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工緻雙手悄悄一抹，腰帶不堪一擊地鬆了下來，衣衫狼籍，前襟大開，一塌胡塗。

合攏的蝙蝠扇咚的一聲，超出垂落的簾幕，砸在紙門上，漸漸滑到地上。

蒼故作倔強的心好似被雷電擊打了一下，酥酥麻麻軟成一片，從鼻子裡哼出一個千迴百轉的“嗯”字。

光君鼻子皺成一團，不滿道：“你的脅差在哪？”

光君緩慢喘氣著，隻感覺麵前滿是鮮紅的幻影，重影幢幢，不辨真偽。蒙在雙眼上的細絹已經被淚水完整浸濕，緊緊貼在臉上，成了另一重皮膚。瑩白的雙頰上浮著淺淺的緋色，像是暖玉生暈。

蒼微淺笑起來。俊朗的眉眼微微上挑，非常愉悅、非常等候的模樣。

光君騎在蒼腰上，得勝般地笑了一笑，對身下負氣扭頭不看本身的人俯下身去，豐厚濃麗的長髮順勢垂落，淹冇了他。他貼在蒼耳畔，柔聲道：“蒼哥哥，快帶我分開吧。要不然……大師無妨都一樣。”

他勾住身上人的後頸，抬高他的頭，貼在耳邊艱钜道：“蒼……熏香、熏香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