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石脫去了巫女套裝的紅色上衣,光著膀子在自家天井中練劍,纖瘦的胸前肌肉緊緻、初具範圍……一平如洗。
當選的源內侍又驚又喜,自發得本日的經心打扮讓這夙來冷酷的東宮也忍不住為之心折,一起上胡思亂想,做了許很多多介入中宮、寵擅專房的好夢。
那聲音道:“……該死的皇兄。該死的陰陽師。過了這麼多年,吾輩早良親王終究衝破封印,重返人間。”
“可愛的是右大臣不解風情,強行隔絕左大臣家與源氏公子聯婚。好大家緣,可要遭驢踢的!”
朱雀細心地盯了那小聲嘟囔著“可不就是嘛”的侍女,將一眾特性記得清楚,對她與春秋不襯的盛飾豔抹和鮮麗衣裙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聲音彷彿還欲喋喋不休地跟朱雀搭訕。
竟然膽敢勾引調撥東宮!右大臣偏僻封地的莊園尚缺人手,不如給她個恩情,打收回宮廷。
寢殿外廂,值夜的侍女們昏昏欲睡,有一搭冇一搭地閒談著,傳到內間的太子耳中就是接連不竭的恍惚的嗡嗡聲,更滋長了心火。
“我聽下人稟告說,太子寢台旁側妝台上的銅鏡經年日久,早已不堪利用。你來之前,我特地遣人去保藏曆代禦用之物的納殿,翻找出一麵耐久彌新、光可鑒人的古鏡。你待會讓身邊人一起帶歸去吧。”
自疇前次倉促一彆,光君一向未再來訪皇太子宿。
朱雀毫無反應。
自從前次遂了朱雀的意,答應他挑了些年長的侍女歸去奉侍,引得朝堂表裡群情紛繁,皆道東宮並非冷情禁慾,而是偏好熟女,弘徽殿女禦已是悔怨不已。今番瞧見朱雀端莊前來赴宴,竟然背麵綴了個韶華已逝的老女人,她更是要暴跳如雷了。
朱雀呆坐在恍惚的銅鏡前。非常敞亮的月光從身後的窗子中照出去,無所遁形,映得鏡中的幻影也半明半昧。
銅鏡閃了幾閃,俄然清楚的映出,那日夕照的餘暉中,皇太子宿門前擦肩而過的俊美青年。那人彷彿懷揣苦衷,倉猝間退至路旁,歉疚地躬身施禮,卻微抬了頭,調皮地對朱雀單眼瞬了一瞬,雙唇張合,無聲地吐出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