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猶在耳，穆玄英恰好聽到這一句，有些委曲地瞅著阿秦。阿秦轉了轉眸子子，冷不丁俄然發問：“敢問盟主本年幾歲，毛毛本年幾歲？”

“說你從不從了我？”阿秦就算聽不見呦呦的說話，都能設想得出他講這話時，大抵有上挑的尾音帶了一點邪氣的模樣，“不從明天你就走不出這兒了。”

阿秦這才恍然大悟，不由紅了臉牽起毒姐的手，心中說不儘的柔情：“多謝盟主成全。”

“盟主與毛毛相差二十六年。盟主長命百歲，再照顧他四十年不足。但是四十年後，毛毛年過半百連個為他遮風擋雨的人都冇有，盟主於心何忍？”

雖冇有明白的說法，不過街知巷聞將鋒芒都指向了安慶緒，傳聞他早在安祿山身邊安插了探子，此番兩人是完整撕破了臉麵，方令安慶緒起了弑父之心。狼牙自起兵造反之月朔路高歌大進，從何嘗過如此敗績，整整十八萬兵馬竟不敵攏共一萬不到的守軍，最後僅逃出了幾百殘部，護送趙敏往陰山草原的方向逃脫。

“……”阿秦看著肖藥兒、陳和尚、米麗古麗等人越來越逼近，一張張故作猙獰的麵孔，噗通一聲跪下哭著喊道，“從，從，我一萬個從你了！”

睢陽守將張巡親身出城來驅逐曹雪陽和阿秦等人，睢陽城的百姓載歌載舞，夾道歡迎天策軍的到來，特彆是聯盟軍還帶來了很多食品和美酒，正解了城中缺衣少食的窘境。

“臥槽為啥我是浩氣盟的小斑點啊！”阿秦不爽了，衝著謝淵炸毛了，“我長得那麼帥，武功也不比你們差了，憑啥！”

天策軍和各路豪傑在睢陽城內聚會歡慶，舉城的老百姓俱張燈結綵，如同過年普通喜慶。剛從萬花穀治傷返回的張巡攜著阿秦的手，敬了他一碗香醇的美酒，大笑道：“人說豪傑出少年，阿秦兄弟此次立下大功，不愧是謝淵盟主部下的……悍將。”

“啥意義？”作為一個冇文明的理工生，阿秦歪著頭傻乎乎地盯著謝盟主看了半天。

翟季真看著他這副模樣感覺好笑，謝淵隻冷冷瞥了他一眼，一隻大掌直接糊住了炮哥的臉，說道：“你還真就是季真招出去的汙點。不過看在此次睢陽戰役你表示不錯，我和其他幾人商討在新版輿圖裡，將落雁城下方的一塊草坪取名為‘食野屏’。”

說完，謝淵不動聲色地掃了呦呦鹿鳴一眼，後者心中早已會心。唯有當事人還一頭霧水，還是含混地在詰問：“為啥叫食野屏？”

謝淵被他倒也問住了，挑起了一側的眉毛：“老夫本年四十有三，毛毛不過十七歲。”

謝淵和穆玄英都是一愣，謝淵脫口而出道：“天下女子浩繁，他為何執意要挑選惡人穀阿誰小瘋子！”

“我的傻兒，你今後就是食野屏主了。”翟季真笑嗬嗬地順了順阿秦的毛，指著呦呦鹿鳴說，“冇聽過詩經裡的話嗎？呦呦鹿鳴，食野之蘋。”

其實在張巡瞄了一眼阿秦的稱呼時，神采略微奧妙了那麼一下，不過人老成精的張巡還是把“嘍囉”二字奇妙地換成了悍將。

“算了老謝，孩子大了我們管不住。”最後還是翟季真打了圓場，遞給謝淵一大碗酒，攜著他往浩氣盟喧鬨的營帳裡走去，“逛逛，喝酒去。說不定下次喝的就是毛毛的喜酒了。”

安慶緒弑父逆倫為人所不齒，何況狼牙軍中有半數大將領本就儘忠安祿山一人，現下安祿山一死都想來嚐嚐當天子的滋味，因此內部又起了嫌隙，狼牙軍內部打得不成開交，不但元氣大傷，更再有力逐鹿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