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閒執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們旁若無人的閒談著,男人卻被他們悠然得意的態度激憤,他惱羞成怒的大喝一聲,刀已氣勢洶洶的逼近了他們,花滿樓身子不動,隻伸出了兩根手指。
櫃檯上竟還真的放著一些碎銀和銅錢,是客人本身取了東西後留下的。
靈犀一指!
他對陰沉和站在一旁的女人道:“你們二位要不要也來一杯茶?”
“我……”
顧閒歎了口氣。
花滿樓麵上的笑意更濃:“嗯,他的確來過我這兒,還幫了我一個大忙,不過又很快分開了。”
顧閒側頭看疇昔,隻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人急倉促上了樓。她衣衫混亂,呼吸短促,眼裡裝滿了惶恐和驚駭,她跑上來以後一眼就瞥見了正坐在窗邊喝茶的兩個男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說著,他便已提刀朝上官飛燕砍了疇昔,顧閒手裡的茶杯一晃,幾滴茶水從杯中灑出,打在那柄大刀的刀身上,竟是硬生生打偏了大刀的軌跡,男人的大刀插進了木板上,那男人一愣,隨即判定放棄了上官飛燕,拔出那柄雪亮的大刀對準了花滿樓和顧閒的方向。
就在這個時候,忽聽樓梯上響起了一陣很短促的腳步聲。
那女人感激的看了一目炫滿樓,便急慌慌地四周張望起來,彷彿是在尋覓能夠藏身的處所。
就在這時,輕巧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上來,一蹦一跳,像是個奸刁的孩子。
花滿樓由衷道:“好工夫。”
顧閒挑了挑眉。
“抱愧。”
九公子的摺扇點了點本身的手心,隨便道:“你叫我宮九就好。”
那雙冇有神采的眼睛凝睇著杯中的茶水, 平和又和順,顧閒也隻是報以一笑, 不置可否。
――自取。
花滿樓包涵的笑了笑,“女人但是趕上了甚麼難處?”
他彷彿是一個風采翩翩的亂世佳公子,令人冇法將他與那晚荒唐的男人聯絡在一起。顧閒神采穩定,像是已健忘了那一夜的各種,隻是溫聲答道:“我姓顧,單名一個閒字。”
女人看起來驚駭極了,卻還是梗著脖子道:“你覺得我是怕你麼?”
顧閒牽著陰沉,慢悠悠地走在回書鋪的路上。
顧閒渾不在乎的收起了那些碎銀,走到櫃檯前麵,清算起並不混亂的櫃檯來。
男人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幾步走上樓,對那女人嘲笑道:“你覺得躲到了這裡我就找不到你了?”
“醫者仁心。”
顧閒嗯了一聲,可有可無的點頭道:“熟諳。”
陰沉撇嘴道:“那我為甚麼不熟諳……”
宮九勾了勾嘴角:“卻不知該如何稱呼顧公子?顧大夫,亦或者顧先生?”
當然是極樂樓中與他“東風一度”的九公子了。
……
一時候,百花樓裡一片溫馨。
“師叔,我們明天還去百花樓玩麼?”
不等她再躊躇,追她的人已經追進了百花樓,那公然是小我高馬大的男人,提著刀,眼中的凶光卻比他手裡的刀更加駭人。
男人的刀被花滿樓夾在指尖,彷彿生了根一樣一動不動!
顧閒溫聲道:“女人不必再躲了,你即已到了這裡,就已經安然了。”
陰沉神采古怪,她喃喃道:“竟然還真的有人自取了……”
也不知是如何行動的,一陣天旋地轉後,那高了彆人一大截的大漢就從百花樓二樓的窗戶被人甩了出去,穩穩鐺鐺地落在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他忍不住後退了兩步,終究定住身形時已是滿臉煞白,他盯著百花樓的窗戶死死看了一會兒,俄然驚醒過來,連滾帶爬的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