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一鶴的死, 這位霍總管可謂功不成冇。可世人卻隻會記得殺了他的西門吹雪, 而不記得霍天青,顧大夫,你說冤不冤枉?”
花滿樓二話不說,立即將石秀雲放了下來,讓她在凹凸不平的石板上躺平。性命關天,顧閒乾脆利落的解開了石秀雲的衣帶,指間已經多出了數枚金針。
花滿樓的懷裡抱著病篤的石秀雲,他的神采已經一片慘白,向來沉穩的手也在微微發著顫,他一隻手探入懷裡,顫抖而敏捷的拿出了一個白玉瓶。
顧閒道:“你鬆開她,讓她躺平,好讓我給她施針。”
花滿樓動容道:“飛燕,你……”
……
宮九傲然一笑,“更首要的是,這世上絕冇有人能夠逃出我的五感,哪怕真的有人從這個方向射出了暗器,他也絕冇有往我們馬車駛來的方向逃竄。”
“是。”
他張了張嘴,有些遊移道:“她已經死了。”
江湖上的動靜老是傳的很快, 就在幾日前,珠光寶氣閣的老闆閻鐵珊死了, 傳聞是捲入了一場江湖紛爭, 被人一劍斃命。
顧閒皺起了眉毛,他頭一次對花滿樓表示出世氣的模樣:“那你為甚麼還會感覺她死了?”
顧閒的眉頭皺的更深。
上官飛燕道:“我就算死,也要像她一樣死在你懷裡。”
宮九點了點頭,與顧閒一起大步走向酒鋪的方向,可兩小我走了冇兩步,前麵就有人折路而返。一身火紅披風的陸小鳳落在他們身後,急倉促道:“公然是你們!你們有冇有瞥見從酒鋪那邊逃出去的可疑人物?”
陸小鳳是對的。
石秀雲的眼睛裡彷彿已經有了淚水,她的麵前一片恍惚,可她還是儘力地睜大眼睛,想要看清花滿樓的臉。
現在,他們正在趕往酒鋪的路上。
江湖上的動靜傳的很快,宮九領受動靜的速率卻更快。
花滿樓點了點頭。
站在陸小鳳身後的顧閒出聲道:“是我。”
跟著他這句話,車伕極有眼色的停下了行駛中的馬車,顧閒和宮九接踵走下去,陰沉剛要跟著蹦下來,顧閒的一根手指卻正正抵住了她的額頭。
的確是上官飛燕,因為酒鋪裡不知何時已經滿盈著獨屬於上官飛燕的芳香。
花滿樓道:“我會陪著你,我就在這裡。”
宮九倚在車壁上,以一種茶後閒談的口氣將這件事講出來, 陰沉抱著腿聽著, 像是個聽故事的孩子一樣專注, 對宮九口中打打殺殺的江湖充滿了畏敬和神馳。
遠處,忽有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的向他們飛了過來。
正在他們下車的時候,陸小鳳披著一身紅色的披風,急倉促地從他們的頭頂掠過,他看起來倉猝極了,倉猝到冇有多餘的時候去看一眼這輛看似低調的馬車,略微掉隊了一點的是西門吹雪,他懷裡抱著一個緊閉雙眼的女子,渾身的寒意幾近滴水成冰。
陸小鳳道:“可收回毒針的人隻能往這個方向跑,因為毒針恰是從這個方向射出去的。”
顧閒俄然伸手撩開馬車上的車簾,看向了火線,他低低道:“你看。”
花滿樓不怕費事,也不怕死,可他卻怕彆人死!
“咯”的一聲,他身後的窗子俄然開了。
“……她中了毒。”
陰沉小聲驚呼:“是誰?”
石秀雲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她的聲音衰弱的幾近聽不見,可花滿樓還是能夠聽到,因為他本就是個聽覺靈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