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心握著那抱頭髮，隻感覺絲滑得像要從指縫裡溜出去。再抬眼看賀連越，烏黑的長髮一向垂到地上，打了幾個迴旋，襯得那張臉更加慘白精美，卻又涓滴不顯女氣。約莫是女子不輕易暴露這般神情吧。

金翁心頭一顫，低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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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懸心師父……”金翁俄然高喊一聲，趁賀連越一刹時失神的空地，猛地擺脫出來，連滾帶爬地逃脫了。

他往懸心手裡一塞：“一段段打結，打活結。”

金翁不滿道：“可那些果子，我瞧著又小又酸，我們這裡三張口，如何能靠這個填飽肚子？那裡比得上姓蘇的那手工夫，每天都能打到鳥？”

金翁睜大眼睛：“那和尚不就……他畢竟救過我們。”

“千真萬確。”

他忽的記起賀連越先前那番話，實在想要捕住鳥，也不是冇有彆的體例——“把你屍身擱在雪地裡，剁得粉碎。那些禿鷹必然喜好得緊，等它們吃完了你，我再把它們擒住，飽餐一頓。”

他的手指離懸心的鼻尖近在天涯，懸心眼觀鼻，鼻觀心，卻也任由他罵。

賀連越道：“我們畢竟要在這鬼處所待幾個月，總得添置點物件吧？”他摸著冰床，“不然被褥也行。”

兩人挨著坐在一塊兒，用石頭磨尖鳥骨，做成針的形狀，在尾稍鑽了個洞。賀連越拿起斷劍，俄然伸手摸了把懸心的禿頂，笑道：“這縫衣服的線，看來得從我身上出了。”說罷，解開辟巾，散開長髮，從耳後割下了一撮。

一個養在大宅子裡讀書的繁華少爺，如何會有如許的眼神？的確比他見過的那些江洋悍賊還讓人發怵。

“起碼我們手裡還落了些果子，總比甚麼都冇有強。”葛成光道。

賀連越隻來得及踹了一腳他的屁股，恨恨道：“便宜他了。”望向懸心，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個傻子！”懸心還冇作何表示，他本身先窩了一肚子氣，坐在火堆邊上，烤了烤凍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