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都在偷眼瞧他,張無憚卻冇焦急,先對在場的封弓影道:“封大哥,將人都帶上來。”
張無忌扭頭喊道:“哥,有兩隊弓箭手從東西方向包抄過來了!”
辛然失聲叫道:“範右使,你竟然還活著?”見範遙從一蕭灑美女人變成現在的醜惡模樣,他不由遊移,立即被殷天正狠狠颳了一眼。
金九齡心中不無遺憾,但真要讓他在張無憚手底下乾活,他又一陣陣發怵,頂頭下屬太聰明,部下人就要辛苦很多,當個任清閒的江湖客也不賴。
這動機剛起,他便渾身巨震,遲滯地低下頭去,正瞧見從心口處穿出的劍尖。至正帝呆了一呆,口唇開合半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咬了咬牙才道:“你――金九齡――”
世人整齊齊截道:“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他也是紅巾教教主,可明教秘聞更深不說,國號叫紅還是叫巾都太不雅。何況紅巾教是他一手籌措起來的,不似明教諸人需求大力皋牢。
楊逍朗聲道:“早在一個月前,謝教主已在少室山削髮爲僧,拜入渡厄禪師門下。教主臨行前留下口諭,修成乾坤大挪移者,當為我教三十五代教主。朱衣麟王天縱之姿,將此護教神功練至登峰造極之境,乃千古第一人,當統帥群雄,為我等之主!”
韋一笑稍一躊躇,還是道:“看來此事殷大哥同我皆不知情。遵循我教教規,若非有教主親筆手書,傳位大事起碼該有兩人主持。”他不是信不過楊逍,這教主之位除了張無憚也無人能當,但法度還是要走的,不能開慣例。
張無憚信守信譽,以六分陰、四分陽的獨門內力為他化解了體內存亡符,客氣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金大哥,今後你我有緣再見!”
“我早就是教主的人了。”金九齡深沉臉趁機剖明忠心,今後跟著張無憚也好,去官歸隱清閒江湖也好,他都想跟張無憚結個善緣,此人毫不能獲咎。
張無憚擺了擺手:“趕儘撲滅,不留後患。”也幸虧季子冇有贍養的,不然拎個繈褓中的嬰兒來,他怕還得難堪一番。
唐洋生生接了一重拳,正疼得齜牙咧嘴,見狀一愣,扭頭一瞧果然見張無憚已經笑眯眯站定了,一時大怒,一巴掌將那親衛的肩頭拍得粉碎:媽個雞,白捱打了!
墊後的張無憚反手將斜射來的長箭握住,一個鷂子翻身調回身形,對著苦苦追擊的一行二十餘人笑道:“能追到這裡,可見諸位都不是弱手,元廷大廈已傾,何不棄暗投明?”
此時至正帝雙目圓睜、一動不動,金九齡一探他頸側,確認此人已死,還是補上了一劍,削下他的頭顱,跟在張無憚身後。四人邊戰邊退,彆離防備四周,有金九齡帶路,總算有驚無險逃離了皇城。
殷天正決然道:“不成能,半月前我還見過教主。”謝遜自削髮之念升起後,深居簡出,不常見人,十天半月才露頭一次,可他親眼所見,其模樣神態俱是本人。
張無憚詫異道:“想不到這狗天子還真得了很多人的忠心。我一起走出去,見屍橫各處,幸而都是元廷裝束,不知大師可有傷到?”他先頂下基調,大殿現在還冇拿下,不是兄弟們悲觀怠工,滿是抵擋力量太固執。
就因為這個,雖本地土著覺不出不對來,張無憚一向很茫然,他就感覺太輕易了一點,此時還是道:“我暮年曾發誓,當中流擊楫,力複中原。現在如願以償,當感念明教抗敵之功,立國號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