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自知不敵，但嘴上說得極其硬氣，不過是猜想這小鬼斷斷不敢當眾殺人，撂下話後說罷回身便要走。

張無忌卻道：“宋師兄，那人底子就不是誠懇認輸，話裡話外另有他日將場子找返來之意，我哥哥也是聽他先前話裡辱及家母，這才一時不忿。”

那人隻覺頭皮劇痛非常，一股極其陰寒的內力徹骨傳來，惶恐欲死，忙驚聲道：“這是武當山下，你――你敢――你還不快快停止？！”

張無忌讓他們說得心頭熾熱，正想接話，卻看到一名墨客打扮的青年排眾而來，不覺神采微變。

當下三人見過，互通姓名，張無忌本想打發行雲回山養傷，本身留下同哥哥並新朋友尋間茶社一坐，但細心一想卻覺萬一那群民氣頭不忿半道截了行雲去，卻又難辦，一時頗覺遲疑。

令狐沖忙道：“不敢當不敢當，全賴張小兄弟及時趕到，不然我這助拳之人，也當被人給撂倒了。”

圍觀功德者垂垂散去，張無憚還劍入鞘，這才笑道：“本日本該得嘗故交相逢之喜，倒教小人壞了興趣。”

公然令狐沖聽了這話，大起知音之感，連聲擁戴道：“那是天然，那些唯唯諾諾、瞻前顧後之輩，即使武功勝於你我，我看到了，也懶得華侈時候同他們說話！”

那弟子低頭再看手掌，見確是隻暴露粉色新肉，有些處所更是隔著薄薄肉皮都看到內裡的赤色了，可愣是冇有一滴血流出，這一劍真是入迷入化，見所未見，不覺一臉惶恐之色。

貳心中發笑，令狐沖雖比這些崆峒派弟子都年紀輕了很多，可單論武功又在他們之上。何況華山派是使劍的，不比崆峒派是練拳腳的，令狐沖看出他那一劍幸運成分家多，卻又隨口胡說，要將這群人嚇退。

令狐沖盯著他眼中異彩閃動，滿麵敬佩，大聲喝采道：“妙啊，妙不成言！我原覺得張小弟兩年前寶劍一掃，橫挑南海一梟首級的那一手已是登峰造極，卻不想張小弟現在的劍道修為，更是嚇人了！”

頓了一頓，張無憚又道：“不過這倒不乾武當的事兒，隻是以大欺小、以眾淩寡，但是我們邪魔外道該做的行動，崆峒派偷學人家的看家絕技，但是不美。”

卻不料張無憚嘲笑一聲，身子一扭鬼怪般躥至他背後，雙手呈爪懸於頭頂，指尖緊貼他的頭皮，森冷道：“如何，我聽你口氣還頗不平氣？嫌我仗寶劍之利，那也罷了，我們來鬥鬥手上工夫罷，隻怕刺你一劍還能活，我這一爪下去，你斷難活命。”

崆峒派首級弟子不覺看了看令狐沖，又側重看了張無憚一眼，心道，這小魔頭聽聞乃是天鷹教下一任教主，莫說打不過，即使真打過了，莫非天鷹教還不會為少教主討回場子嗎？我崆峒派即使不懼他，可為這等平常小事折騰，也顯得敗興……

“這本就冇甚麼，我們武當又不是怯懦怕事。”宋青書道，“隻是我來的路上，聽人群情說在崆峒派弟子認輸後，那……”頓了一頓，“你長兄卻又再行逼迫，卻有些得理不饒人了。”

貳心中本就有懼，越想越是驚駭，見幾名師弟也都喪失了鬥誌，冷哼道：“不日便是張真人大壽之期，打打殺殺的也壞了大師和藹，中間仗寶劍之利，又成心偷襲，卻非君子所為，改平常某定登門拜訪，我們光亮正大再鬥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