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也不急於殺人，竟似成心逼出他們的真工夫，耳刮子朝著臉上號召，便是以兵器相刺，也離關鍵甚遠。

但看他們都在籌議究竟誰留下來墊背了，那軟轎竟然還是毫無反應，張無憚心頭一動，恭恭敬敬道：“謝過前輩不殺之恩。”說罷拉著宋青書緩緩後退。

宋青書話一出口，便覺老邁悔怨，實是不該跟個並不熟悉之人說這些，特彆此人還是張無忌的哥哥。他一抬眼卻見張無憚神采非常玩味，竟好似在看他笑話。

張無憚要回鳳陽，看看紅巾教在那一片地帶招攬義士停止得如何了，籌算取水道而行，從華山地界轉道，行至途中，卻見有一紅兩綠的煙花在空中綻放。

武當派雖同少林共執盟主，門下弟子無數，可一次便損了十餘名三代弟子中的妙手，喪失不成謂不慘痛。

張無憚安排完，便去了宋青書歇息的房間，卻見他目光板滯，抬頭望著頭頂瓦片怔然不語。

張無憚哈哈笑道：“宋師哥成日介胡思亂想這些事兒，如何定的下心神修煉武功和文課？你二人天賦本就在伯仲之間，若非你怕被無忌從身後趕上，如何會當真被他一步步逼到這等境地？”

他身上有傷，加上失血過量，一句話分了幾次說完，隻覺頭暈目炫，呼呼喘氣。

張無憚得空說話，那使峨嵋刺的確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妙手，特彆另一名也立即舉劍刺死了兩名武當弟子，剩下一名也給打傷疲勞在地。自他插手疆場起，轉眼變成了兩人圍攻一人之勢。

宋青書撐著獨一活著的那名武當弟子的手勉強站了起來，一探殷梨亭手腕，卻見貳心跳極其微小，再看滿地同門骸骨，牙關緊咬。

“風老前輩彷彿有傳你絕學之意，我如果還在，多有不便之處。”風清揚昨夜不過是稍稍說漏了一點，張無憚便瞅出來了，當下跟令狐沖道賀，“昔日風老前輩所學獨孤九劍曾震驚全部江湖，你若能儘得他白叟家的真傳，重振華山派名譽，指日可待。”

張無憚忙道：“不敢當不敢當，隻盼今後老爺子為並氣度疼之時，不會惦記長輩便好。”他說完後怔了一下，彷彿自悔講錯，忙將袖子拉開，“此乃前段光陰長輩偶爾所得，一向想捧於您共賞，本日方得如願了。”

風清揚哈哈大笑，將自白日起看他不紮眼的那些小動機都拋棄了，應道：“這倒是，良策劃，有遠見，這都是你的造化，並非原罪。”

宋青書沉默半晌，方道：“我原是心高氣傲之輩，本日見了張公子，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實是不該有人捧著，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有人回嘴道：“師哥，我們一隊人馬眼看都當死在這裡，如何能不向人乞助？”

少了一人，張無憚壓力大減，分出三用心神來留意那頂紅轎。他是看出來，先前死的兩名邪派人士，毫不是武當弟子能殺死的，定是殷梨亭刺身後逼近軟轎，卻被內裡之人所重傷。

那男人厲聲尖叫，臉上閃現出極其驚駭之色，卻身不由主，撞向肩輿。張無憚趁機搶上前去，一把抱住殷梨亭身材，緩慢後退。

這一手暴露來，張無憚已知對方身份，退至宋青書身邊，將殷梨亭扔給他，抱拳拱手道：“不知轎中是哪位前輩高人，長輩無狀，殺了前輩四名轎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