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在北方地界,他還隻是聽過林遠圖的大名,周芷若就體味得詳確了很多,忙道:“若我所記不差,福威鏢局的總部在福建福州內,總鏢頭林震南所娶的乃是洛陽金刀王家的女兒。”頓了一頓,彷彿在回想著甚麼,稍隔了一陣才道,“總部少說得有二十來名鏢師,若都遇害了,可真是一樁血案……”
“說來真是巧了,他同我們此行的目標地一樣,都是福建境內。”張無憚抽了個空鞭,催促馬兒快行,歎道,“我們還會商憑青城派這般做派還能不能算得上正道呢,餘觀主纔是當真大手筆,竟然屠了福威鏢局滿門。”
令狐沖恨道:“那日我如何不一劍刺死他!”
“見笑了。”周芷若苦笑一聲,先跪在那塊地界磕了三個響頭,方纔脫手刨挖。阿誰坑很深,她挖了得有半人高,累得氣喘籲籲、非常狼狽。饒是如此,她也不肯意叫旁人幫手,探頭出來,見他二人隻站在一旁還真冇脫手的意義,感激道:“多謝二位成全。”說罷將一個小箱子給拎了出來。
這信函來自天鷹教最南端的朱雀壇,張無憚草草掃完,又細細看了一遍,確保再無遺漏,雙手一合,將傳書給毀了,方道:“白白提心吊膽了這麼久,餘滄海不來找回場子,蓋因他朱紫事忙。”
餘人彥此時底氣充沛,一邊說,眼睛仍緊緊盯著馬車不放,大笑道:“諸位師弟們,內裡那小娘籽實在夠勁兒,待我玩完,送給大師嘗……”一語未了,麵前紫光一閃,口中“啊”地大呼一聲,內裡一物被橫挑而出,鮮血噴湧。
令狐沖道:“我聽風師叔祖提及過,餘觀主的武功比我師父略遜一籌,大略同成師叔相稱。至於那幾個弟子,武功也不過爾爾,不值一提。”憑他們兩小我,不敢放大言說能挑了青城派,可若餘滄海當真不分青紅皂白,硬要護短,也不會容他好過。
他很能壓得住場子,張無憚早猜他是青城四秀之一,現在一看果然如此,也不懼他,道:“鄙人紅巾教張無憚是也。”
長青道長就是長青子,乃是餘滄海的師父,早已過世,他這番話與其說是尊崇長青子,不如說是承認並未將餘滄海和現現在的青城派放在眼中。不說其他弟子群情激憤,那為首之人也忍無可忍,拔劍道:“我乃青城洪人雄,大膽狂徒,報上名來!”
“這多不公允,你又不是使劍的,動手天然無所顧忌些。”令狐沖話是這麼說,還是躍躍欲試地將青冥寶劍遞給周芷若防身,本身另取了周芷若的佩劍,這劍不若青冥寶劍鋒利,單使劍鞘,最多擊傷人,不致令人致殘致死。
一弟子見他二人兩手皆被占了,不免心機活動,吃了令狐沖一罵,再也按捺不住,一劍斜著自下而上撩來。令狐沖倉促間不及拔劍,冇法還手,也避之不及,他卻渾然不懼,舉頭挺胸徑向前走。
洪人雄怒道:“他們跑到川蜀地界撒潑,重傷了餘師弟,殺了李師弟,也太不把青城派放在眼中了!這等倚仗武力放肆之輩,我們既然遇見了,怎能放過?”心道點子紮手,憑他們說報仇的確是打趣,隻能回山稟報師父,請他白叟家出山。
令狐沖不知是被他的王八之氣震到了還是如何的,一臉蒙逼道:“憚弟,你認得這八個字啊?”
張無憚笑道:“這有甚麼不曉得的,他佩劍上寫著‘餘人彥’,想必是餘矮子的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