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憚拖著個大活人好不輕易撲騰到岸邊，趴在沙岸上呼哧呼哧喘氣，感受真跟死了一遭似的。幸而宮九一離了水，隻覺兩眼眼淚節製不住往下砸，他很享用這類火辣辣的感受，但這於戰役實在倒黴，不得已鬆了鞭子再跳入水中了。

想到他平生頭一遭被人驢的這麼完整，真是滿心肝火。張無憚緩了一緩，方道：“這有甚麼見不得人的，如何辛旗使還不叫阿離奉告我？”

待一口氣抽了二十鞭，張無憚不忍再脫手了，他向來不以折磨報酬樂，當然宮九本身樂在此中，可對他來講這過程實在是一種折磨。

特彆麵前此人還是世子，端莊的下一任擔當人，從他剛纔舉重若輕露的那兩手看，他們打不打得過還兩說，就算真的打過了，莫非真要將人給殺了嗎？班淑嫻此時很有騎虎難下之感，她心機較何太沖更陰深些，想著得拖張無憚下水，皮笑肉不笑道：“張公子談笑了吧，這承平王既然同為反元權勢，你怎生能這般摧辱世子？”

他沉默半天賦道：“甚麼時候的事兒啊，先前如何一點征象都冇有？”

幸虧他已經捏住了宮九的軟肋，不然這類敵手毫不能留。張無憚看他還在喘氣不住，感喟道：“我這鞭子是長白山天池水怪所熬煉的，九公子不如去探一探，說不定另有第二頭水怪呢。”

張無憚溜了一圈，找到了三旗旗使，卻如何都尋不到烈火旗的辛然，他奇道：“幾位大哥，辛年白叟呢？”

張無憚模糊記得宮九是所練的功法奇特，具有非常驚人的規複才氣，本日親眼所見，不過盞茶工夫他就規複得無缺無損了，禁不住歎了口氣。

張無憚奇道：“如何貴派這數得上名號的人儘皆出動的架式，來渤海邊上是來賞風景的不成？你們為了掠取屠龍刀而來，我要真是個是非清楚的人，剛纔初見時就該翻臉無情了。”

張無憚不消看就曉得崑崙派得死了大半，表情大好。何太沖能對他動一次殺念，就會有第二次，就算冇有《辟邪劍譜》作餌，依此人道情也不過是遲早的事兒。

“一。”宮九數了一聲，頭也不回，反手一劍自搶上前來的班淑嫻天靈蓋豎插而下，劍尖從她下顎處暴露，他恍然道：“二！一以後是二！”

張無憚不答，隻揮了揮手，施施然分開了。

宮九張口欲言，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很多話不便利說出口，隻好道：“你數到三十，我殺光了他們跟著你走。”

何太沖道：“那恰好，張公子剛正不阿也是出了名的，還請您代為定奪，這位九公子，殺了我師弟西華子，師妹衛四娘，另有三名弟子被害，我崑崙派莫非就要生生忍下這口氣嗎？”

辛然撐死了不過是五行旗旗使之一，跟殷天正這等四大法王差了兩個品級，歸正他們都曉得殷野王早幾年就像拿殷離和張無憚聯婚。誰都心知肚明待謝遜返來，張無憚今後前程不成限量，辛然是不差，可跟張無憚還難劃一。何況殷離虛歲才十七，辛然大了她足有七八歲，這一點跟張無憚也冇得比。

“……”宮九嘴唇爬動，還是耐不住喃喃道，“這光天化日之下，你好歹忍一忍……”

媽的，叫你說的那麼直白，不會略微緩著點嗎？聞蒼鬆跳起家來一巴掌拍歸去，趕緊往回找補：“張兄弟，這豪情的事兒誰也說不準，先前俺們也冇想到他們兩個能……可都已經如許了，總不能再叫他們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