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驚奇地看了他一眼。“ 花公子，這……”

“哦？但是素骨凝冰，柔蔥蘸雪的素？”這一句話就能看出花滿樓所讀詩書之多。那麼多帶素的詩句，偏生挑了句最合適的。

花滿樓聽出了林溯話裡的嘲弄之意，但笑不語。而後，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朝林溯請安。

“ 這些花都送給女人。”

“如許吧。”花滿樓手中摺扇一合，“ 女人若不嫌棄，鄙人願幫女人顧問院中花草。”

“我記得，天龍八部裡頭，但是能換人眼的？”

花滿樓自謹慎思通透，花平不說，他也大抵猜透了他的心機。

花滿樓幼時失明，固然長大後練就了爐火純青地聽聲辯位之術，感官活絡，仿若不盲之人。但沐浴時，卻也要人從旁服侍的。此人便是花平。

至於林溯前麵的調皮話，花滿樓隻是笑笑，到了聲:“好。”

回了院子。林溯叮囑迎上來的林管家，奉告他近一兩日小樓會送花過來，讓他提早清算一下園子裡和她院中的空位。

在樓裡的幾句短短的對話，花滿樓就能得知林溯不是對花草上心的人，體味也未幾。但是能從她口入耳到“芍藥猶綽約也”，遂也曉得她不是一點不懂的人。

“那裡勞煩？”花滿樓麵上笑意更甚，“ 明日我讓花平找人，把各種既美妙又能入藥的花草送到府上。”

林溯冇在小樓呆多久，一盞茶後，她便告彆。

――又來了！這被傾銷的既視感。現在是拋出售後辦事了嗎？

至於林溯本身，則是一頭紮進後院兒。這幾日關於眼疾方麵的醫學知識林溯已經提早消化完了。醫經上頭冇有多少提及眼疾的，特彆是像花滿樓這個環境的。

花滿樓本是想歸去梳洗的，但見林溯把事情安排的這麼安妥，也不好推讓。隻好承諾了。

“朋友之間，那裡會叨擾？倒是但願你常來，我的小樓也會多一些人氣。”

幸而花滿樓送過來的都是花期還在的幾蒔花草，並且每種都隻要三到五株。不然，林大夫估計忙到第二天早晨也忙不完。

那倒不至於。

“啊？如何了少爺？”

“花平，出去，填些涼水。”

“這……”

開朗蕭灑，詼諧風趣。不過，這份女孩子家獨占的細心倒是他阿誰朋友不能比的。

說完, 林大夫瞥了眼後院處的花團錦簇, 幽幽感喟:“ 花雖美矣, 又能入藥。但是我倒是個俗人，冇有那份文情麵懷，亦冇有精力侍弄。”

“……或許。”林大夫興趣缺缺。她固然是個女的，但至心不愛花。當然，如果彆人養她賞識行，但換了本身養……冇阿誰精力和耐煩。

為了近間隔察看花滿樓的眼睛，她也會常來的。

這般還不敷。林溯擦擦手後又讓人去燒兩大鍋熱水。

――不過……第一次上門，就在人家家裡沐浴換衣，這委實……委實有些……

“ 辛苦了。我讓人去燒水了。客房有新購置的浴桶，稍後我讓丫環去喚花平，回你的百花樓給你取身衣服。你便在這裡洗漱一翻吧。我已經在東風樓定了桌，待完過後還請我們的花七公子賞個臉，移步東風樓。”

“鄙人花滿樓。”

“奧。”花平閉上嘴，用心給花滿樓搓背。但冇搓兩下，又道:“ 哎？少爺你耳朵如何這麼紅？但是水太熱了？要不要我填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