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金燦燦的鳥腦袋從常儀衣衿裡伸出來，歪著頭，一隻眼睛打量著草棚子，嫌棄的叫了兩聲。

“娥大人，您……”名為娟的老婦俄然想到了甚麼，衝動的說，“您等等，我去奉告他們！娥大人返來了。”話未說完，她就顫顫巍巍的回身，吃緊忙忙的要往村莊裡走。

常儀曾經是人類的一員。常儀現在是人類膜拜的神仙。

“是喲，塌了。十年冇返來，早該想到的。”常儀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說，“天為被地為床，也很好，道法天然嘛~”

有些存在，或許你永久都發明不了她的首要。直到有那麼一天，她的存在與你的地點，永久錯身，你纔會發明她的意義――連儲存都落空了勇氣。

人類生來冇有尖牙利爪，冇有外相鱗甲。他們終有一日，會仰仗聰明的大腦成為天下的配角，哦，還需求一點兒運氣――那一天還遙不成期。為了儲存，他們儘力勞作，為了儲存，他們浴血拚搏，為了儲存，他們低下頭，向每一個強大的存在禱告，祈求微不敷道的憐憫與眷顧。

“和好？我冇和你活力喲~”常儀用一樣輕巧的腔調說。

小金烏聞言伸直了脖子，惡狠狠的叫了兩聲。他停頓了一瞬，自發得不為人知的瞄了一眼常儀，乾脆利落的揚起小腦袋。

又是鳴叫兩聲，尾音下滑，似是安慰。

“娟，是我。”常儀感喟道。

娟愣住腳步，連聲應道：“是是，娥大人說的對。是我胡塗了。”

常儀勾起唇角，說：“我先歸去了。”對上娟的欲言又止，她悄悄點頭，“你曉得我在那裡。”

這個天下，有人類，冇有文明。

“我當然曉得你是誰。不然，我早就讓誇父把你的小腦瓜翻開瓢了。”常儀輕聲說，“記得哦，為了你，我但是叛變了朋友呢。”

常儀記得那顆痣。它和順的貼在溫和的眼角。模糊，那是一張秀美的臉，不施粉黛，隻在鬢角簪一朵鮮豔的花。啊，本來已經十年。

小金烏粗啞的叫了兩聲，嘲笑意味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