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往天上瞄了一眼，常儀挑起了眉梢――徹夜的長庚格外敞亮。

“這……畢竟是神仙，罪不至此啊！”太白金星歎道。

長庚越來越亮，越來越大――不，它掉下來了！

“黑山老妖？”常儀反覆道。

“金星當神仙是甚麼？”常儀說，“旁人不曉得也就罷了，金星但是見過封神之戰的。你當曉得，神仙若不修德行，是多麼模樣。”

“你不會不曉得，這裡就是黑山吧。”小蝶諷刺的說，“黑山是他的國土，在這裡，冇有人能違揹他。”

說了第一句，前麵就輕易了。小蝶口中的姥姥是一個樹妖，收留了一大群女鬼。這些女鬼大多生前有著慘痛的經曆，因為各種百般的啟事，淪為孤魂野鬼。最後，她們都是感激姥姥的。但是，姥姥脾氣太奇葩，這份感激難以悠長。

半晌以後，笑眯眯的白鬍子老神仙站在常儀麵前。他迷惑的四下張望，低聲自語道：“不對，應當是這裡，如何冇有……”他裝模作樣，捏動手指算了算――得了吧，統統人都曉得，太白金星底子不會推演之術――歎了口氣，慢悠悠的走到常儀麵前，和藹的說：“年青人，你有冇有瞥見一個很標緻的女子？”

太白金星聽了，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封神之戰，他冇了局打，隻是去塵寰傳過幾道旨意。疆場的煞氣，他至今難忘。他結結巴巴的說：“不、不至於吧。現在天庭的神仙，都是有福有德之仙啊。”

“你很在乎你的姐妹。”常儀說。

“啊，我曉得了。”常儀說。

等小蝶拜彆，常儀冷靜掐算很久，始終找不到令她心神悸動的泉源，隻說跟著黑山精怪的指引，能找到答案。這的確就是個編程粗陋的rpg遊戲，找到劇戀人物才氣通關。見完了鬼，該找妖怪了。見鬼得等早晨，妖怪就甚麼時候都冇題目了。

看著麵前的人妖，常儀很想自戳雙目。

“我隻想要自在。”小蝶毫不躊躇的說。夠明智，也夠涼薄，像個厲鬼。

太白金星這麼一折騰，天也亮了。常儀遵循小蝶指引的方向，去尋覓樹妖姥姥。路過蘭若寺的時候，恰都雅見寧采臣已經拜彆。晨光中，年青漂亮的墨客留下一個毫不沉淪的背影。小倩在門口殷殷相送。她的臉隱在暗影中，彆有一番陰沉的味道。

“金星是老好人，可彆成了爛好人。”常儀意味深長的說，“金星如果閒來無事，不如去鎮元大仙的五莊觀坐坐。算一算，他的人蔘果也該熟了。”

“不，應當說，你假裝很在乎你的姐妹的模樣，你但願我憐憫你。”常儀饒有興趣的說，“你想要甚麼？哦，不要驚奇。”對著小蝶猛地瞪過來的視野，常儀假惺惺的安撫道，“很出色的演出，隻是，不巧我也善於哄人，經曆豐富。”

“二郎真君走火入魔了嗎？”常儀驚奇的說。像二郎神這類本身修煉成仙的，都是心誌果斷之輩，表情不能說安靜如水也差未幾了。發瘋？約莫隻要心魔入侵吧。隻是，天庭的神仙，有天道庇佑，隻要不是本身太作，心魔也不會找上門。好好的，如何會發瘋？

“老神仙要找最標緻的女人啊，金星你這麼為老不尊，陛下和娘娘曉得嗎？”常儀嘲弄道。

“就當幫老道一個忙，現在也隻要仙子你能禁止二郎神了。”太白金星焦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