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少年之言似是對妖族全無半分歸屬之意,龜靈不由暗安閒心中歎了一聲,直言道:“總歸是要將崆峒印的下落問到纔是……何況這人間也不知還存有幾名妖族,是以若非需求,我也的確是不肯對本家下殺手的。”
龜靈微微蹙起了眉,但在確認己方並非是墮入了甚麼幻陣後也僅是不動聲色地向身邊的少年切近了些許。但是就在現在,一道放肆放肆的男聲卻突然自火線傳了過來:“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我黑龍宮地區!”
見其毫不躊躇便安然認錯,大有化敵為友的意義,龜靈不由莞爾一笑,她生於洪荒,見地博識,自知妖族大多是直率之輩,當下卻也不覺得奇,僅僅隻是輕歎道:“物競天擇乃是天道,但若殛斃太重卻的確是倒黴修行的……若非如此,妖族又怎會權勢大損、近乎滅儘?”
“我百餘年前纔開靈智,這些事情倒是並不曉得……你還真是見多識廣。”黑蛟如有所思地眨了眨眼,隨即卻又彷彿俄然想起了甚麼般暴露了警戒之色,神情嚴峻隧道:“你方纔為何會問起崆峒印?你們前來此辦究竟是為了何事?”
那黑蛟似是未曾推測來人竟有遣散霧氣的本領,當下倒是訝然停下了吞雲吐霧的行動。隨即以抉剔的目光高低打量了兩人一番,慢吞吞隧道:“想不到戔戔人類竟有這般的本事……看你二人身上靈氣也算充分,莫非你們竟是自陸地而來的修仙者?”
少年嗤笑一聲,獨自轉首不言。而那黑蛟見本身一擊不中,不由微微驚詫。身形伸展間已是騰空而起,尾巴一甩便向兩人地點之處拍去。見對方竟是如此不依不饒,龜靈也不由心中怒意暗生,身形一閃間已扯著長琴躍上了黑蛟脊背,抬手抵住其頷下逆鱗冷聲道:“先前我不過是看在你為我本家份上,對你謙讓三分。但若你再試圖進犯與我,我現在便挖出妖丹,廢你修為。”
聽聞此言黑蛟頓時麵色大變,斂去了麵上笑意憤然道:“你既然不安美意,又何需求與我敘起本家之誼?我身負關照寶貝之責,崆峒印更是與我族氣運相連,若你想要將崆峒印帶走,便先踏過我的屍首再論其他!”
龜靈腳步輕盈地拖著身邊少年避過對方蓄勢一撲,眉梢卻不自禁地深深皺了起來。長琴倒是彷彿全然不知身邊危急,僅僅隻是似笑非笑地望著少女悠然道:“這黑蛟但是想要置我們於死地……莫非直至當今你還顧念本家之情,不肯對其脫手?”
“這又與你有何乾係,終歸不過是天道弄人罷了。”少年腳下微頓,安靜的語聲中卻還是不自禁地帶出了些許挖苦之意。龜靈心知對方心結毫不會因本身的隻言片語便等閒消弭,當下便也噤聲不言,與之並肩沿著先前那氏人族男人所指的方向疾行而去。
因著神識被四周結邊界製,龜靈固然口中不提,心中倒是暗自鑒戒,幸而一起行來倒是並未碰到任何危急。兩人沿著那蜿蜒的小徑沉默地行了一盞茶時分,身周不知何時倒是湧出了淡薄的霧氣,團團地將兩人的身軀裹在了其間,跟著兩人漸行漸遠,霧氣更是由淡轉濃,垂垂地竟是連身邊的人影也難以看清。
龜靈抬眸望向火線足有丈許高大的身影,隻見其在濃霧中影影綽綽看之不清,甫一觀之竟是好像甚麼太古異獸普通。不過二人俱是見地過人,天然也不會被那看不清模樣的生物嚇到。龜靈隻略一沉吟便順手施了個禦風訣將兩人身周的霧氣稍稍吹散,令那不著名的異獸暴露了實在的臉孔――那鮮明竟是條占有成一團的色如暗夜的長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