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龜靈微微皺了皺眉,沉吟著道:“慈航靜齋?此名倒是有些西方教……佛門的味道。”
“已然被我擊退了。”楊玄感順手還劍回鞘,見四周那些軍士均已再無半點聲氣、明顯均是被杜伏威一擊斃命,當下忍不住微微地皺起了眉梢,略一沉吟後開口向少年叮嚀道:“車內應當攜有信鴿罷?你去給李梓送一封信,讓他率兵前來此處將這些東西帶回揚州並將這些兵士妥當安葬。”
“可貴你與我如此心有靈犀,我又怎會怪你?”楊玄感不由搖首發笑,餘光掃到地上悠悠轉醒的少年時卻又規複了寂然的神情,淡淡開口問道:“可有那裡不適?”
若這慈航靜齋當真是如此行事……倒也怨不得她的兄長會如此描述了。雖說對於那在封神之戰中幾近將她的師尊逼迫至窮途末路的西方教她實在是殊無半點好感。不過如果她未曾記錯的話……那當代傳說中倒也有老子將她的師兄多寶化胡為佛一說,固然在她分開洪荒之時此事尚未產生,但誰又曉得那佛門高高在上的現在佛究竟是不是她的那位師兄呢?思及此處,龜矯捷隻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轉開了話題問道:“既然大哥你將這王謝樸重貶得一無是處,又對白清兒如此寬大,莫非你竟有與魔門聯手之意不成?”
“……是,兄長。”見令本身有力還手的仇敵竟是被對方等閒擊退,楊玄獎一時候隻感覺心中感受龐大之極,也不知是妒忌多些還是佩服多些。而在目睹著他略有些踉蹌地返身走向那幾架馬車以後楊玄感倒是立時便拉著自家妹子返回了屋內,竟是藝高人膽小到涓滴不擔憂杜伏威會去而複返。
因幾人落足的這村莊距揚州也不過數十裡之遙,那李梓在收到手劄後倒也毫不遊移地立時便親身率人駕快馬來迎,故而不過第二日的正中午分幾人便已將統統交代結束。而那李梓一貫貪財好色,在偶爾看到白清兒容顏時當下便仿若整隻眼睛都粘了上去普通定定地挪不動腳步了。
“……夫人過慮了。”將對方刻薄的言語聽在耳中,楊玄感不由眉頭一皺,麵上神情也不由冷了幾分,“她是我的義妹徐靈兒……待得他日我會以家主身份祭告先祖將靈兒收為我楊野生女,認在我亡母名下。”
楊玄感諷刺地挑起了唇角,嘲笑著開口說道:“在我朝女子十二三歲便可嫁人,士族中更風行晚婚。但是這數年以來獨孤閥不但向來未提起攀親之事,就連和我同朝為官的獨孤盛也一貫與我不睦、平素更是對我避之猶恐不及。他們此舉還不是看我楊門在父親病逝後有所式微,想要讓我知難而退、令得這門婚事不了了之?若不是楊廣此次委以我督糧重擔,邇來又令我身兼禮部尚書一職,那獨孤家又怎會主動提起此婚事?莫說我從未見過那獨孤鳳,就算此女當真千好萬好也隻能算作獨孤家放入我楊家內部的眼線罷了……此等妻室,要來何用?”
似是因楊家在城內多有耳目,當兩人縱馬來到東城占地廣漠的楊府之時倒是立時便有下人翻開大門前來相迎。見一貫不好美色的家主竟是破天荒地帶著一名麵貌隻能算是清秀的稚女返回家中,兩人神情間更是很有密切之態,眾下人投向兩人的目光中不由多出了多少驚奇獵奇之色。但是因楊玄感一貫禦下甚嚴,倒是誰也不敢將心中的疑竇隨便宣之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