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略頓了一頓，倒是直言說道：“不必了……王氏已然難產而亡。義臣你精通卜算之術，想必事情本相我不說你亦清楚。你先前不是說那女嬰有救世之像，想要收她為義女帶回府中教養？但現在照我看來倒是不必了，她雖是嬰兒之身，其內所附靈魂卻多數是不知春秋多少的修真之人。”

誅仙不由一怔，吃緊問道：“為何師姐你要如此說？既然楊素已親口否定了你是他親女，那你與這孩子也應當無甚乾係了纔是……還是說我還忽視了甚麼處所，未曾讓你們斷儘因果？”

誅仙略顯難堪地定定望著對方，倒是並未答話。正如龜靈所言，他神魂現在的確已然極儘衰弱，就算想要強行留在此處亦不成得，但如果想將現在幾無涓滴法力且身軀孱羸的龜靈一同帶走卻也是毫不成能。龜靈大略猜到貳心中所憂之處，倒是含笑著安撫道：“你不是已向楊素下了表示，令其不能相害與我麼？我今後的餬口或許不會過分溫馨，但生命定然是無憂的――並且我曆此一事，表情倒是很有晉升，這也可算是因禍得福了。”

想起先前被紅袖抱到側方的男嬰，龜靈不由暗自一歎，苦笑著猜想道：“大抵是……他與我同胞而生，是以才被其連帶著一同憤恨上了罷，隻但願今後這父子兩人莫要是以事生出隔閡纔好，如果當真如此，我便是罪惡大了。”

龜靈神情冷酷地轉開了視野，竟是給對方來了個默許。而楊素倒也並不為之著惱，僅僅隻是笑著接道：“你身邊這位保護者固然看似很有才氣，隻可惜我過於眼拙，倒是看不出其究竟是神仙還是鬼怪一流，我那義弟口口聲聲道你有救世之相……但若你當真是神仙降世，想必然有天佑，應當不會連我這凡人的戔戔幾招也接不下來罷？”話音方落已是倏然踏前一步，涓滴不顧忌本身仍然抱著孩子，將飽含勁力的一掌向女嬰的身上直直拍了疇昔。

“你想見的女孩現在應是正在正房當中，你若想見她便自去罷。”在一陣沉寂以後，楊素那略顯冷酷的聲音亦隨之傳了過來。而那名男人彷彿稍稍躊躇了一下，繼而方纔沉聲接道：“不知嫂嫂出產以後是否安然無恙，義臣即來此處，按理倒是該搶先去拜訪嫂嫂纔是。”

“隻不過是用神識向你下了個小小的表示，讓你不致對她有所風險罷了。”誅仙看似安靜地瞥了對方一眼，冷冷地開口答道。而其雖大要上仍然行若無事，但龜靈卻靈敏地發覺到對方體內本來便已靠近乾枯的法力較著又耗損了很多。她曉得對方一貫高傲，這般用真靈影響凡民氣智雖是神仙大傢俱會的小道，但其先前倒是千萬不屑做的，想來現在也是因法力不敷、又放心不下本身才破了此例。當下不由既覺打動、又覺憐惜。而楊素聽聞此言不由麵色微變，在定睛望去之時卻發明本身竟是當真不管如何都劈麵前的女嬰再生不出半點歹意殺心。

見本身企圖被對方等閒看破，王氏不由麵色一變，繼而竟是抱恨痛罵道：“你是我十月懷胎而生，現在竟是看親母臨終而袖手旁觀……你此舉又與牲口何異！”而楊素則是看也不看本身奄奄一息的老婆一眼，僅僅隻是饒有興趣地望著龜靈道：“哦……先前我還覺得你不能說話，現在看來，你之前莫不是瞧不上我為人辦事，感覺我不配與你交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