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元雖也身負武功,可此時落在喬峰手中直如毫無自保之能的嬰兒普通。隻見他的麵色因堵塞而微微漲紅,眼底卻噴出仇恨的烈焰來。“喬峰,你要殺便殺,我馬大元若告饒半句便不算豪傑!”
馬大元此言一出,堂上更是一片擾攘,卻並非思疑喬峰品德而是確信馬大元的確得了失心瘋。就連剛被馬大元吐了一臉口水的白世鏡也忍不住勸道:“馬副幫主,嫂嫂不幸亡故,大夥都對你非常憐憫。隻是這件究竟乃不測,大夥皆知喬幫主頂天登時不近女色,你何必……”何必給本身戴綠頭巾啊?
倒是喬峰執掌丐幫已久,曆經風雨,行事向來沉穩。貳心知本身突然蒙冤,必得沉心靜氣才氣竄改局麵,當下閉上雙目長歎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驚痛之情,沉聲言道:“本來少林派兩位禪師本日來臨丐幫,倒是來尋鄙人發兵問罪的。少林派既然指證鄙人殺人,敢問玄苦禪師是何時遇害?”
“恰是本年三月十五。”玄寂回道。
喬峰苦笑一聲,接過白世鏡遞來的手劄轉手給了王語嫣。
此時的白世鏡未曾與那馬伕人有過輕易之事,是以仍保持著奸佞賦性,對喬峰也極其佩服。見了這兩封手劄,白世鏡也是極之難堪,隻一臉難堪地喃喃:“喬幫主,這……這……”
喬峰目光如炬,好似能穿透馬大元的身軀看破他的心肝脾肺。馬大元被這鋒利的目光看得一陣氣虛,終是忍不住扭過甚去恨聲道:“胡虜野種、狼子野心,另有甚麼可說?”
喬峰恰是六神無主,見馬大元拿出證據,馬上上前將其奪了下來。馬大元見堂上人多勢眾,卻也不怕喬峰毀滅證據,任由他拆閱了手劄。
丐幫如此倒打一耙,玄難與玄寂不由瞠目結舌,忍不住大聲嚷道:“你們明知喬峰是契丹胡虜竟仍倒置吵嘴、一意保護他,那裡還是之前阿誰忠義雙全的丐幫?”
但是玄難、玄寂早已認定喬峰是殺人凶手,見他動情也隻當他惺惺作態,心中更添三分仇恨。不等喬峰品出馬大元這簡樸一句中的數重深意,玄寂便忍也忍不住地上前嗬叱道:“喬峰,你暗害恩師喪芥蒂狂,竟然還在做戲?”
不對!這手劄卻一定是假的!喬峰與段譽的心頭同時閃現起如許一個動機。汪幫主雖已過世,少林玄慈方丈卻尚在人間。這手劄如果捏造,隻需將這信給他一看,豈不就拆穿了?
馬大元如何受得這類誣告,當下自懷中抽出一封手劄朗聲道:“汪幫主親筆手劄,是不是證據?另有少林玄慈方丈的親筆手劄,又是不是證據?”
徐長老與馬大元皆非富故意計之人,他們一心隻當隻要拿出這手劄坐實了喬峰是契丹人的身份便能順利除了他丐幫幫主的位置。千萬冇想到喬峰在丐幫當中聲望如此之高,而這被視為殺手鐧的手劄又被一個小女人悄悄巧巧地給指成了偽證。
這一回不等喬峰答話,喬峰身後的四大長老之一的宋長老便已迫不及待地言道:“兩位禪師有所不知,本年三月間喬幫主正攜本幫弟子遠赴邊關與那‘西夏一品堂’會晤,宋某鄙人亦一同隨行。喬幫主絕然不會在三月間前去少林,殛斃他的恩師。”
“不錯!”蔣長運也大聲嚷道,“兩位禪師德高望重、見地博識,想必也該傳聞過這世上有一門技藝名為易容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