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立時無言以對。
便是葉二孃,聽了慕容複這般所言也不由麵紅耳赤。但是她畢竟對玄慈沉淪太久,那裡是慕容複幾句諷刺便能等閒復甦的呢?“是我不能嫁他……是我本身不肯扳連他……”葉二孃仍剛強點頭。
慕容複輕聲一歎,如針普通的目光又落在了玄慈的身上,瞭然道:“玄慈,你不肯出家結婚,不過是不肯舍了這少林方丈的浮名。”
“不!不是如許!”葉二孃卻仍一心向著情郎,“他在江湖上有那麼高的職位……他是武林魁首,江湖安危全繫於他一身,如何能為了一個女人就……”
不一會,不但四大惡人儘數被帶下,地上本來屬於段延慶的血跡也被清理潔淨。隻是那血腥氣味畢竟不能刹時散儘,武林群豪們嗅著這血腥味,再度溫馨了下來,一個個如同瘟雞普通驚駭而忐忑地望著這位身穿紫袍端倪如畫官威如山的慕容大人。
“你自幼為僧,你娘冇有養你,你爹更未曾教你。他們隻是你血脈上的父母,律法上卻並非父母。是以,你大可不必為此而自責。”慕容複語重心長隧道。隻是他雖是在安慰虛竹,目光倒是成心偶然地掃過了蕭峰。
“好人?”慕容複冷哼一聲,緩緩道。“他引誘你,令你失身於他,未婚產子。可他卻不肯娶你,全不顧念你和你兒子的處境,這也是好人?”
慕容複卻仍意猶未儘。“再者說,自從慶曆和議以來,天下承平、四夷賓服。本官倒是不知這江湖上竟另有甚了不得的大事,令方丈一刻也脫不了身?西夏一品堂?本官聽聞,這西夏一品堂向來是由丐幫在對付。四大惡人?四大惡人當中有一人是方丈的老相好,難怪至今都清算不了。哦……想起來了,另有三十年前雁門關外的一樁大事。蕭氏,是大遼後族。玄慈,你無端殘殺遼國後族血脈滅人滿門,可曾想過將會激發宋遼之戰導致生靈塗炭?你那老相好說江湖上少不了你。可依本官之見,江湖上冇了你纔會更好!”
慕容複倒是動也不動,氣定神閒地立在桌案後望著段延慶,眼底緩緩暴露一抹諷刺的笑意。
慕容複此言一出,人群中馬上鴉雀無聲。很多武林豪傑皆麵麵相覷,心中暗道:對啊!既然這玄慈已與葉二孃生情連兒子都生了,又為何不能出家呢?出家以後,不就能結婚了麼?
“不!不!”葉二孃連連點頭,辯白道。“是我引誘他,是我!他……他有顧念我,他給了我很多錢……”
玄慈低著頭,冇有答話。
虛竹當時年紀幼小不知世事,隻萬般無措地望著玄慈,腔調晦澀地喚道:“方丈……爹……爹爹?”
慕容複討厭地掃了段延慶的屍首一眼,冷酷隧道:“拖下去!”
“小和尚,你爹孃犯下的罪孽與你無關。隻是本官這麼想,不代表天下與你爹孃有仇怨的苦主都是這麼想。本官勸說你一句,這件事,你最好置身事外,以免引火燒身。萬一你遭人記恨,有個三長兩短,所謂法不責眾,本官便是想為你蔓延公理,怕也難、難、難!”慕容複麵無神采地緩緩言道。
虛竹亦知雙親是罪有應得,隻是身為人子,他又怎能見到親生爹孃被腰斬?他雖武功高超,心性卻實在純真,聽了慕容複這番所言隻無措地喃喃道:“但是……但是……他們畢竟是我爹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