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不等包分歧答話,風波惡便上前一步,朗聲道:“風波惡與包三哥普通設法,主公要殺包三哥,便將風老四也一塊殺了罷!”
“不委曲,”阿碧含淚點頭,“公子爺,那些白檀,阿碧已經悄悄收起來了。莫非這真是阿紫她……”
“是!”阿碧倉猝應了一聲,捧了外袍又打了水給慕容複梳洗換衣。
慕容博暮年詐死遁走,與慕容複本就冇有多少父子之情。現在曉得這個兒子變成了廢料,又豈會有半分顧恤?有他率先表態,慕容複復蘇多時除了阿碧仍守在他身邊,那四大師臣皆無影無蹤也就冇甚麼可不測了。
“孩兒卻不能放心!爹爹武功高超,如果記恨孩兒,這可如何是好?”慕容複卻笑著點頭。他向來美姿容,此時帶著七分病態三分笑意更是驚心動魄。但是大夥瞧在眼中,卻儘覺他那暖和的笑意當中尤藏著一抹殘暴詭譎,叫人不寒而栗。
公冶乾卻在此時正色道:“大嫂,我們誰都不想公子爺有事。但到了明天這個境地,已經不得不另做籌算了!公子爺要積功長進、黃袍加身,也要看他的身子骨熬不熬得住啊!他現在這環境,我們若再聽他安排,隻怕今後他就成了大宋的忠武侯了!壯誌未酬身先死,難道笑話?”
“這幾日,爹爹與鄧大哥他們幾個一向在閉門密談?”慕容複低聲發問。
措置了公冶乾,慕容複又將目光轉向了慕容博,輕聲道:“本日孩兒傷了爹爹,實屬不孝!未知爹爹可曾見怪?”
慕容博板滯好久,終究狠心道:“天然該殺!”
公冶乾此言一出,鄧氏佳耦立時語塞。
鄧百川公然陳腐,見慕容複不肯善罷甘休,馬上又跪倒在地為慕容博求起情來。“公子爺三思!主公畢竟是公子爺的親生父親,請公子爺三思啊!”
“本來是公冶乾挑釁是非誹謗我父子之情,如此不忠不義之臣,爹爹你說孩兒該如何發落?”慕容複又問。
繫上大氅,慕容複扭頭向阿碧交代道:“阿碧,乖乖留在這裡。等公子爺派人來找你,你再出來。”
包分歧如此剛強,慕容博怒極反笑,當下一掌打在一旁的桌案上。他內力深厚,這一掌下去,那桌麵紋絲不動,可桌案上的筆墨紙硯一應安排竟俱被震成了齏粉!“包分歧,你覺得我不敢殺你麼?”
慕容複順勢展開雙目,扭頭望住阿碧。
“不忙。”慕容複卻伸手拽住了阿碧。“先奉告公子爺,我究竟昏倒了幾日?這幾日裡,又產生了甚麼?”
“主公這話,我包老三不平!”哪知慕容博話未說完,包分歧已忍也忍不住的出口搶白。“主公詐死三十年,興複大業放手不睬,萬千重擔皆在公子爺肩頭。本日我慕容氏有這陣容皆是公子爺嘔心瀝血一手奠定,主公二話不說就要將公子爺撇在一旁,包老三不平!不平就是不平!”
慕容複眉梢都未曾動地一動,隻垂著眼望著跌坐在他腳下的慕容博,似笑非笑隧道:“孩兒帶了這麼多長/槍手來,爹爹莫非還覺得孩兒是鬨著玩的麼?”隻見他唇色慘白,眉間更略顯幾分睏乏之色。“孩兒無能,至今仍未能研收回能形成貫穿傷的槍彈來,這貫穿傷又實在毒手……正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孩兒實不忍令爹爹及諸位兄長刻苦……誰若再輕舉妄動,孩兒隻能殺了他,免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