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滅兵變以後,遼主耶律洪基對峙下大功的妻弟蕭峰非常感激,不但與他結為兄弟,更全無儲存地舉薦遼國各部權勢給他熟諳,彆名他鎮守南京,即後代的北京。蕭峰返回契丹僅僅數月便又疊逢奇遇俗務纏身,一時半刻天然顧不上與阿朱結婚。
這一回,連蕭峰也豎起了耳朵。
段譽聞言忙正色道:“大哥,何出此言?”
耶律洪基這才神采稍霽,隻歎道:“發兵南征乃祖宗所望,朕既為天子便不能孤負了列祖列宗!大宋現下太後垂簾,朝政修明、無隙可乘,隻等將來……”
耶律洪基見這結義兄弟來得神速卻也非常歡暢,當下攜著他的手,指著堆積在他階下的金銀絹綢對勁隧道:“兄弟來得恰好!這是宋人剛送來的歲幣,你看喜好甚麼固然拿!”
和哩布見為首的那名年青公子雖樣貌俊美可卻麵色慘白神情荏弱,亦知他的身材怕是不佳。此時見他身邊的侍從代他喝酒倒也並不起火,反而一臉體貼腸道:“關外苦寒,公子令媛之軀,如何來此?”和哩布話音一落,通譯許卓城便將這話翻譯成漢話說與這三人聽。
然後,就冇有然後了!
三人沉默著又喝了兩輪,蕭峰再度出言問道:“未知三弟可尋到令尊?”
幸虧耶律洪基也知他這位結義兄弟實乃江湖草澤冇有見地,見他隻老誠懇實地領命而彆無感激之意倒也不覺得忤,隻笑著道:“那些熟番各個順服,他們要來阿諛兄弟受了便是。倒是那些蠻人不受教養野性難馴,到時他們如果不聽話,兄弟便好生經驗一番!”目睹蕭峰仍舊懵懂,耶律洪基又扭頭叮嚀耶律莫哥道:“莫哥,你辦事老練,可要忠心幫手楚王!”
蕭峰如此見機,耶律洪基心中更喜,不由笑道:“兄弟,你才見過多少好東西?來日我們領兵南下,中原的花花江山儘在腳下,享用不儘的日子還在背麵呢!”
元祐八年中秋,段譽與虛竹二人信守承諾,前去契丹看望蕭峰。彼時,蕭峰因為耶律洪基處理了耶律重元謀反一事,官封南院大王,位高權重。時隔大半年,兄弟三人於王府相見,均是不堪之喜。
蕭峰行事雷厲流行,不過大半個月已將至那長白山外的蠻人部族——完顏部。
蕭峰歎了口氣,緩緩道:“三弟,你有所不知。現在大宋朝廷乃是蜀黨當權,這右相小蘇學士,恰是蜀黨。”遼主故意南下,對大宋朝廷上的事件天然非常體貼,也曾與蕭峰說過幾次。現在的大宋朝廷,範純粹雖為左相,可說話倒是一定能有右相蘇轍管用。
“恰是。”虛竹麵色更奇,隻道。“大哥如何得知?”
虛竹心性誠懇耐不住蕭峰打趣,臉如紅布地與蕭峰乾了一碗後便忙不迭地轉口問道:“未知小弟幾時能喝大哥與阿朱女人的喜酒?”
哪知這族長和哩布話音方落,這三寶高朋當中的一名麵貌肥胖中年男人便已歉然道:“族長容稟,我家公子爺自幼體弱不擅喝酒,這一碗且容小人代飲了!”說著,他便端起酒碗大口將那烈酒灌了下去。
蕭峰既領了皇命卻也不敢擔擱,第二日便點齊兵馬率耶律洪基的親信侍衛室裡與南院樞密使耶律莫哥一起北上。大遼立國百餘年,轄下部族數十個,每年朝貢這類事卻也早已是熟門熟路。以往,凡是大遼天使駕到,各部族族長除了籌辦好牛羊金銀,還需籌辦好酒肉美女接待天使。如果接待地好,天使盤亙十天半個月也就出發了;如果接待地不好,天使住上一兩個月、朝貢的數量翻上一倍也是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