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後起兵，甚好！甚好！”章楶聞言亦不由點頭。夏季作戰環境險惡，實在擺盪軍心。慕容複能預先猜想到這一點，章楶明顯又對他放心了幾分。

“下官打算這幾日便回京麵聖，趁便向太皇太後提一提夏軍這些光陰以來的異動。至於拉攏完顏部一事，則交給我的隨身主子包分歧措置。包分歧跟隨下官多年，向來精乾，定然不會失手。”待笑過一陣，慕容複便又道。“而待下官回京後，章大人的奏章便可呈上了。至於奏章中彙報的戰況該如何掌控，還請章大人多多考慮。待下官領了聖命返回西邊，剩下的事就全奉求諸位大人了！”

這一回不等慕容複發話，陪坐一旁的宗澤便已笑道：“章大人固然放心，隧發槍如果冇有槍彈，比燒火棍還不如。以女真人的技術程度，要想便宜槍彈，那是癡心妄圖！”

“竟有此事？”章楶故意問個明白，隻是眼下他正為戰事心煩意亂，是以沉默半晌便又問道。“以遵正對慕容大人的體味，他的為人如何？”

“絕然不會。”哪知種諤話音方落，種師道便已忍不住為蕭峰辯白。“蕭兄弟心存大義，雖返回故鄉，但以他的為人毫不會領兵攻宋。此事，下官敢以性命包管！”

慕容複話音一落，種諤便將一張輿圖鋪在結案上。“元豐年間一戰後，夏國已是疲弱不堪。此戰，本將覺得可兵分兩路，自蘭州、慶州同時進軍……”

慕容複這纔回神，怔愣了半晌方低聲道：“遼主好大喜功又輕信打動，隻要西軍打出陣容來，遼主定不肯放過這個趁虛而入的好機遇。至於領兵的人選，蕭峰絕爭不過巧舌如簧的耶律乙辛！”

種諤嗬嗬一笑，沉聲道：“質夫，老夫即使一心平滅夏國，也不會拿這類事來講笑。明石身邊的薛慕華是官方稀有的名醫，軍中的鄭渭，章大人也與他熟悉。明石的病情，章大人可向他們刺探。本將言儘於此，告彆！”說罷，種諤向章楶抱拳一禮便退了出去。

提起蕭峰，種諤與種師道的麵色都有一刹時的不天然。隔了半晌，種諤方沉聲道：“此人於用兵極有天稟，現在又官至南院大王。如果由他領兵攻宋，怕是極其毒手。”

慕容複暖和地搖點頭，緩緩道：“太皇太後並非派下官來督戰，而是派下官來體味環境，同時給我便宜行事之權。”目睹章楶迷惑地擰起眉峰，慕容複又解釋道。“政事堂的相公們不通兵事卻各個喜好紙上談兵又慣於保密，實在礙事。是以，這場大戰一開端就不必讓他們曉得了。等我們拿下橫山，再上疏朝廷索要糧草輜重。”

章楶聞言又是一笑，隻嗔道：“老夫就不該來問你！”

“何況，女真人雖凶悍，下官卻並不覺得憑他們現在的戰力能是契丹皮室的敵手。”慕容複意味深長隧道，“一頭是垂老邁矣的猛虎，另一頭倒是合法長成的雛虎。若能使他們拚個兩敗俱傷，對大宋而言難道最好的成果？”

章楶聽地連連點頭，隻是在得知完顏部隻要戔戔數萬人時卻又皺起了眉峰。“人太少，隻能給遼國帶來少量騷擾。”

慕容複的這番話，實在是深得世人之心。營帳內六人相互互視一眼，不由同時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