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慕容複終究低聲發問：“大哥不問我本日為何而來？”

連大遼老將耶律仁先也不敵燧發槍，唯有蕭峰有本事大破女真。如此人才，耶律洪基豈能罷休？他見蕭峰為阿朱之死而哀傷，便笑著承諾。“兄弟既然喜好漢人的仙顏女子，待朕他日發兵討伐宋國，挑一千個、二千個漢人美女來奉侍你，卻又何難？”

走進草廬，慕容複方發覺這草廬四周通風，實不比內裡和緩多少。蕭峰竟能在這類環境下安之若素，他對阿朱的情義也真是冇話說了。隻見慕容覆在草廬內四下一望，順手將兩壇酒擺在桌上道：“十年的東坡酒，是我當年第一批釀製的。”

走出草廬時已見東方既白，天涯絕頂猶稀有枚星子剛強地守望著這冰天雪地，久久不肯拜彆。慕容複站在雪地裡任由泰山為他披上大氅，瞻仰著無垠的天空，心對勁足地輕歎一聲，翻身上馬。

蕭峰聞言卻隻苦笑，大宋現在有了燧發槍與火炮，今後究竟是誰來討伐誰，還用說麼？他沉默了一陣隻低聲答道：“多謝陛下厚恩，隻是阿朱就是阿朱，四海各國，千秋萬載，就隻一個阿朱。豈是一千個、一萬個漢人美女所能代替得了的？”說罷，便黯然分開了皇宮。以後，他也不管耶律洪基是否承諾，自管自上了請辭的奏章，也不等批覆就單人獨騎返回南京在阿朱的墓旁結廬。

“名利？權勢？”慕容複語焉不詳地反覆了一遍，俄然神采莫測地微微而笑。“不，大哥，是你不明白！我自幼便受長輩教誨，不要因為豪情擺佈本身的情感，進而影響判定、擺盪意誌。這豪情包含親情、友情，天然也包含愛情。世報酬之癡狂難以自拔的愛恨情仇，於我，向來不過爾爾！所謂的愛分袂、求不得，既然我能夠禁止，為甚麼你不成以？”

慕容覆沒有答話，隻冷靜地端起本身麵前的酒碗去碰了碰蕭峰的。

“因為我們向來不是一起人！”蕭峰側過臉不想看他，再次逐客。“你走罷！我不想在這裡跟你吵。”

“為了天下百姓，你甘心放棄報仇？”慕容複的話音卻愈發降落，好似在苦苦壓抑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