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聞言當下正色回道:“本官一貫反對文官防備鄙棄武將。孔聖有雲,有教無類。若說武人不識忠義,那便該教他們忠義;若說武天災亂朝綱,在本官看來那些文臣可不比武人差勁。文臣牧民、武將衛國,缺一不成。縱觀曆朝曆代武天災亂本源,多數並非因為武人職位太高,而是恰好相反,逼得人不得不反!現在西軍平滅夏國,立下萬世不拔之功,本官也恰好趁此良機,晉升武人職位。折將軍,這是你們應得的,大可不必受寵若驚。”
在宋時,如狄青、折可適這類暖和、謙退、冇有進犯性的武將才合適文臣們一貫的審美標準,而如種諤這類雷厲流行不成一世的武將卻實在不受歡迎。但是在軍隊當中,是必必要有點血性的。總而言之,慕容複甘心這些將士各個鼻孔朝天、自恃老子天下第一,也不肯見到他們畏首畏尾、見官便自發矮一級。
提及這個,種師道亦是非常隔懷,忙道:“剛得的動靜,章惇拒了官家的第三封詔令。”朝廷三請、章惇三拒,按端方,便再冇有第四回了。
不得不說,這一次趙煦的心機實在太較著,竟連折可適如許純粹的武將也瞧了出來。他是君、旁人是臣,所謂恩出自上,他若咬死了不肯封賞,做臣子的如果過於逼迫反而壞了本身的名聲和忠義。但是趙煦逞一時之快倒是毀了百年基業,有功不賞豈是人君所為?他這麼做,底子是逼著臣子們與他離心離德。
聽到折可適這話,慕容複忙安撫道:“我已收到禮部的告訴,要我們在汴都城外駐紮,待正旦大朝當日再行入城。眼下離正旦大朝另有半個月,待我們到達汴京,我自會上奏本要求麵見官家。”
受此虐待,便是沉穩如折可適也忍不住在人後熱淚盈眶,不由對著慕容複抬頭長歎:“保家衛國、保家衛國……即使朝廷始終冇有說法,可看著他們,本將也感覺值了!”
種師道天然做夢也想不到這一個多月慕容複究竟去乾了些甚麼,隻擰眉望了他一陣,麵上寫滿了迷惑。
說到這重中之重,種師道卻長歎一聲,微微點頭。當年狄青安定廣源州蠻儂智高兵變,仁宗天子便升他為樞密副使。現在西軍平滅夏國,這功績天然遠勝狄青。但是趙煦卻遠比仁宗天子鄙吝,死活也不肯應蘇轍奏本所請,大肆封賞功臣。
趙煦能夠率性妄為,可慕容複卻很明白將士們立下奇功若不能得封賞,怕是血都要冷透了。目睹折可適略有泄氣,慕容複馬上便道:“《汴京時報》公佈的大捷社論已再版十次,而明日起錦樂坊也將展開天下巡演,屆時西軍的功勞大宋境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官家再胡塗,政事堂的相公們也不會隨他一起胡塗。”
獲得慕容複返來的動靜,種師道倉猝趕去河中府府衙的後堂與他相見。當時慕容複方沐浴換衣,雖說一起旅途勞累,可看著精力卻仍算不錯。重視到慕容複這一回總算不是被人抬返來的,種師道明顯也鬆了口氣,這便獵奇發問:“如何一走就是一個多月,究竟是甚麼事這麼焦急著去辦?”
但是世人才解纜冇多久,慕容複便推說有私事要辦,帶著本身的外族親衛泰山分開了雄師。直至過了一個多月,種師道纔在河中府與慕容複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