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公然點頭。“有官無民,比方巧婦治無米之炊。”
這一回,向太後召他入宮,倒是為了蔡京。元祐九年,太皇太後過世,趙煦親政,當年便想著要斥退舊黨重立新黨。哪知慕容複攜滅國之功收官民之心,更將趙煦的運營碾壓地粉碎。現在時隔兩年,慕容複已然官居一品,上輔君王、下安黎庶。而新黨的氣勢已被壓抑地近乎燃燒,唯有章惇自強不息猶在《蒲城風雨》上搞風搞雨指責朝政。對於這些在野黨的嘰歪,慕容複向來不予理睬。隻要在其混合視聽的時候,由晁補之安排《汴京時報》出麵打臉。慕容複原覺得蜀黨已是一黨獨大獨孤求敗,卻冇想到向太後竟俄然想起了蔡京來。
疇昔的紹聖元年,對全部大宋朝而言是竄改的一年。對蘇家而言,亦是如此。這一年,蘇軾去官,返回都城主持“東坡詩會”;蘇迨應舉得授“榜眼”,不久又與未婚妻王語嫣結婚,現在已遠赴陝西榆林任縣令一職。至於蘇過本人,也在客歲過了取解試。因為省試將在來歲,是以他剛過取解試便被慕容複拉來給他當私家秘書,幫忙措置各項公事。能夠留在輔弼身邊學習如何治政,蘇過天然是喜出望外。可僅僅過了半年,蘇過就已被慕容複不竭壓下龐大事情量整治地欲生欲死。到現在,一年疇昔,他扭頭望了一眼猶不知世事在花圃玩耍的蘇遁與李清照,恍然發覺:童年公然是最貴重的!
慕容複懷著滿腹疑竇出得宮來,正想著該如何再施手腕撤銷趙煦的妄念,就給他翻到了一份風趣的奏章。大理國保定帝段正明於紹聖二年年初正式禪位給他的侄兒段譽,段譽繼位改國號“日新”。時隔半年,已是帝位安定,特遣使來大宋彙報環境並要求朝廷冊封。
這個題目明顯早有精確答案,蘇過馬上脫口而出:“靖安處所、教養百姓、交通各地、勸農助商。”
“是百姓!”蘇過為慕容複的答案吃了一驚,可轉念一想卻又是理所當然。
慕容複有此承諾,向太後的麵色終究和緩,隻道:“哀家也是為了保全你!”
“這麼說,你是絕然不肯了?”向太前麵如寒霜。
不謝!輔弼慕容複冷酷回道。
十今後,百官大朝,趙煦在大慶殿內召見了高傲理國而來的使者。哪知不等這使者開口要求冊封,禮部尚書胡宗愈便遞上了大理國新帝段譽親父、鎮南王段正淳的血書奏章,曆數大理國權相高升泰篡權、欺君、虐民等十條大罪,要求大宋朝廷儘快派下天兵征討高氏解民倒懸。段氏闔族願領大理國百姓歸附大宋,今後為大宋一布衣百姓足以!
“好了,你將這計劃謄抄幾份,給西軍的章大人、種將軍、折將軍各發一份。他們老於軍陣,對廂軍的弊端比我們更清楚,能夠參考他們的定見。以後,本官再上奏官家。”慕容複最後言道,“本官要進宮麵聖,你可另有旁的事?”
“軍隊不是用來防民的,防的是內奸。”慕容複又道,“隻要天下承平,人丁天然會逐年增加。終有一日,大宋現有國土冇法包容這很多百姓,當時便是軍隊建功的時候。”
“微臣自會令台諫議功。”目睹向太後要拂袖而去,慕容複倉猝伸手扯住對方裙角,當真道。“如果蔡元長的確有功,微臣毫不禁止!”慕容複曉得,蔡京曾是新黨也曾是舊黨,他底子非新非舊,而是一條隻知往上爬的變色龍。隻是,那又如何?隻要朝廷法度不倒,蔡京便不敢胡作非為,又何必詰問其本心?啟用他雖有傷害,可也總比讓向太後完整倒向趙煦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