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這般七情上麵,耶律浚亦沉沉感喟。“慕容複雄才大略是我大遼的勁敵,天然不能容他活下去!他武功高超又有燧發槍傍身,孃舅也不肯去殺他,便隻好……借刀殺人!”
耶律浚含笑點頭,幽幽道:“舅公前日方纔尋母後抱怨,要告你這不孝孩兒違逆之罪呢!”
見到蕭觀音與蕭遠山二人伏在階下向他存候,耶律洪基就忍不住冷哼一聲,懶洋洋隧道:“這麼晚了,皇後究竟有何要事?”
哪知在宮中等著他的竟不是耶律洪基,而是太子耶律浚。兩人方一相見,耶律浚便已笑了起來。“孃舅夙來孝敬,如何這回竟將舅公氣地這般短長?”
本來自從蜀黨在大宋在朝,大宋便煥產朝氣,先滅西夏後收大理。耶律洪基便是再妄圖吃苦,也已曉得大宋這位新任輔弼慕容複委實是個短長的敵手。更加明白一旦大理完整歸附大宋,大宋下一個要對於的便是大遼了。但是慕容覆在大宋大權獨攬,連天子都要顧忌他三分。耶律洪基要對於他,的確是鞭長莫及無可何如。想不到,他竟有這麼大一個把柄!
蕭觀音待蕭遠山殷勤,蕭遠山內心天然也方向蕭觀音。目睹耶律洪基一身酒氣滿不耐煩的模樣,蕭遠山已忍不住狠狠皺眉。可蕭觀音卻恍若未覺,隻和順笑道:“陛下日理萬機,臣妾本不該來打攪。隻是臣妾所稟之事確然十萬孔殷,對我大遼基業有莫大的好處!”
耶律浚的目光閃動了兩下,輕聲道:“孃舅,我們是血緣嫡親,孤怎會害你?孃舅可知,隻要你本日分開皇宮一步,你便不再是南院大王,而是大遼的叛徒!”
直至蕭遠山帶了十數名契丹軍人前去中原的第三日,蕭峰方風塵仆仆地追來上京。他此來上京原是便服,哪知方一入城,宮中便已傳來詔令,命他入宮見駕。宮中竟能這麼快獲知他的行跡,蕭峰心下已是一跳,悄悄生了幾分警戒之心。
蕭遠山剛被蕭峰這個離心離德的兒子傷透了心,現在聽聞蕭觀音以“堂叔”相稱,貳心頭一熱已是語帶泣聲:“我那孩兒絕情絕義,將那血海深仇忘地乾清乾淨!為他母親報仇,就隻能靠我這個老不死了!”說罷,又放聲大哭。
蕭觀音與耶律洪基少年伉儷,那裡摸不清他的脾氣?重視到他態度竄改,她心中不免又是一黯,隔了一會方抖擻精力道:“依臣妾鄙意,總要先拿到慕容複圖謀複國的證據,方能借大宋官家之手肅除此人!”
耶律莫哥身為南院樞密使,這王府中的大事小事皆與他有關。蕭遠山無端失落,他亦是滿頭大汗。聽得蕭峰出聲相詢,便倉猝答道:“老爺子昨夜回房後便再未曾出門,又令王府仆人無事不得打攪。直至本日中午,仆人見老爺子始終冇有動靜,特來報下官。下官去老爺子的房中一看,才發明老爺子底子不在房裡。被褥鋪蓋都非常整齊,想必昨晚便已悄悄離府。下官已派人在城裡城外搜尋老爺子的下落,信賴很快會有動靜。”
蕭觀音又是嫣然一笑,言簡意賅地向耶律洪基稟瞭然慕容氏為圖謀複國累死蕭遠山之妻的舊事。
蕭遠山見蕭觀音應允互助,馬上跪倒在地磕了個響頭。“宮中亦有很多妙手,求皇後孃娘派人隨我去中原,將慕容氏全族殺地乾清乾淨!”
蕭觀音冇有說話,卻將目光轉向了蕭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