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役結束以後,天然是論功行賞。種諤右遷鳳州團練使,龍神衛四廂都批示使。種師道官授左班殿直,喬峰晉仁勇副尉,慕容複也因照顧傷員得力補充鳳州助教。值得一提的是,喬峰的仁勇副尉乃是正九品的武散官,慕容複的鳳州助教倒是從九品的職官。慕容複雖說比喬峰低了半品,可按照宋朝官製,文官天然比武官高半級,職官比散官高半級,是以這兩人的職位應是不相高低。可現在兩人俱身在軍中,倒是喬峰比慕容複更得重用。但是說到底,不管文官武官、職官散官,畢竟也不過是九品芝麻官。
隻是出於對沈括的芥蒂,慕容複並不以為非得由他沈括來擔此重擔。蘇軾是汗青上出了名的大嘴巴,他的文章也一樣比沈括的文章有更大影響。想到這,慕容複不由悄悄一笑,低聲道:“喬兄莫非不知,我恩師與沈括早已反目?”扭頭見到喬峰一臉驚詫地望著本身,他又幽幽補上一句。“沈括其人慣會捕風捉影無中生有,我恩師方纔擺脫監獄之災,我可不想因為我的一句偶然之言又扳連了他。”
沈括的為人,在宦海上也算是人儘皆知。種諤不肯與沈括連累太深,以免遭他反咬,是以這幾日看他在傷虎帳裡亂闖也隻假裝不知。有種諤這個鄜延道總管典範在前,全部鄜延軍高低皆非常默契地將沈括視作隱形。唯有喬峰這個宦海新手不知深淺,去尋慕容複為沈括討情。
“是!”鄧百川如釋重負,這便翻開地窖下去提人。
“這……這……真是……”喬峰語無倫次地感喟,“難以置信!”
假的!慕容複倒是悔怨不迭,他出身難堪本來求的便是一個冷靜無聞,具本寫護理之法明顯是平白招惹費事。隻是這世上偏有那麼些人,品德過硬實足真金,見他憂國憂民,旁觀者也免不得被感化著勞心勞力。前有蘇軾後有喬峰,慕容複實冇法回絕他們,隻得強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想到蘇軾,便又想起能把這“發明”護理之法的功績推到偶像的頭上去,這才放鬆了下來。
宦海上的事,喬峰公然一無所知;“筆墨獄”的可駭,他更是懵懂不明。但是“一日為師畢生為父”的事理喬峰還是懂的,蘇軾既已與沈括翻臉成仇,再勉強慕容複與沈括交友倒是陷他於不義了。“話雖如此……實在可惜了慕容賢弟這一身好本領……”
慕容複不適地用指節抵住鼻子,上前道:“龐先生,你是現在招,還是他日招?”
“當真?”喬峰兩眼發亮,恨不得現在就催著慕容複去具本。
慕容複微微而笑,柔聲道:“李先生,你隻要最後一次機遇,彆再讓我絕望了。”說完,便扭頭叮嚀公冶乾:“公冶二哥,交給你了。”
慕容複說地如此有掌控,喬峰必須有空啊,當下跟著慕容複去見地了。兩人走了一段,竟是進入了一處燒燬的農宅,下了閣樓來到地窖旁。鄧百川與公冶乾俱已守在地窖邊,見到慕容覆呈現,鄧百川頓時鬆了口氣,上前稟報:“公子爺,從昨晚開端就無聲無息了,會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