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光見不得種諤這放肆模樣,當下不屑一顧隧道:“江山之固,在德不在險。大宋國土廣寬,五砦之地歸了我朝好處不大,夏國若落空則喪失極大。若我朝歸還五砦彌平兵禍,夏國也必定以仁義相酬謝。”
司馬光一頭撞入那人懷中,他求死不成,這死誌便已去了數分,隻含淚道:“慕容探花,你何必攔我?”
司馬光苦澀一笑,顫巍巍地推開文彥博與呂公著,清算衣冠向殿上的哲宗天子與高太後深揖一禮:“官家、娘娘,五砦地處偏僻,我朝若占,則何故養民、何故實邊?先帝光複五砦當然風景無窮,但是運營這五砦之地每年耗支不下三百萬貫。長此以往,國度賦稅日重、百姓承擔日重,難道作繭自縛?”
“相公,不成!”
“有朝一日卻不知是何年何日?”司馬光等的就是種諤這一句,馬上反詰。“某雖不知兵事,卻也知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元豐五年一戰,我朝大敗死傷枕藉,縱使種將軍百戰百勝,有將無兵怕也打不了敗仗。我大宋子民的鮮血莫非就要一代代地耗在西邊,直至耗儘我漢家元氣麼?”
元豐五年的宋夏之戰宋軍雖說大敗,但種諤卻還是以他的連續串反對徐禧戰略的上疏以及最後那神來之筆的救濟永樂,抵定了他西邊戰神的威名。乃至於現在他放言誰若輕言割地,必得增兵十萬竟無人能辯駁亦無人敢辯駁。
“種愛卿有話無妨直言。”這一回,不等高太後發話,小天子哲宗已然搶先答應。
種諤雖不明以是,但還是憑著對慕容複的信賴跳了出來嚷道:“官家、娘娘,臣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