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屬不敢,部屬不敢!”公冶乾連聲道。
公冶乾不知慕容複為何俄然翻起舊賬,可見他神采冷然不怒自威不由滿額盜汗,倉猝跪倒在地,艱钜地喚了一聲:“公子爺……”公冶乾深知慕容複脾氣堅毅說一不二,他要算賬,怕是誰也攔不住。
公冶乾將手一擺,啞聲道:“隻要公子爺大業得成,部屬這點險惡又算得了甚麼!”
公冶乾的麵色已是一片慘白,統統混亂無章的聲音都緩緩遠去,他的天下裡隻剩下了他本身和麪前的這柄匕首。或許,另有那雙在遠處居高臨下望著他眼睛。那是如何的一雙眼睛?刻毒、絕情、洞徹,彷彿隻一眼便看破你的所思所想,教人無可抵擋無處可逃。
風波惡這兩年跟從慕容複闖蕩七海,倒是比鄧百川等人更體味慕容複。他深知慕容複的決定不成竄改,但他與公冶乾情同手足不能不管,又自知不會說話,乾脆重重地叩首希冀慕容複能稍稍心軟。
公冶乾心下慘淡,過了好久,他才自喉間擠出一句:“公冶乾,極刑……極刑!”
立在慕容複身側的鄧百川與風波惡正要下跪為公冶乾討情,慕容複已然一揮手禁止了他們,厲聲詰責:“公冶二哥,這些年來你一再違我之命,想是我才具不敷,不敷資格令公冶二哥奉我為主為我儘忠?”
“公子爺!”鄧百川驚叫著扯住慕容複的衣袍,“公冶乾隻是一時胡塗,請公子爺念在往昔交誼……”話說半截,鄧百川便再也說不下去,隻因慕容複半分也不睬會他,清冷如同寒冰的眼神隻安靜地望向公冶乾,眼底冇有涓滴的情感,彷彿他已經是個死人。
公冶乾再答不上話來,隻以頭觸地,本來枯燥的空中立時顯出一圈淺淺的水印。
公冶乾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見一處牆壁緩緩移開,竟是慕容複帶著鄧百川與風波惡二人呈現了。而在這三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名身材高大膚色烏黑的崑崙奴。
“為了我慕容家的複國大業,二哥孤身潛入夏國為間,不知經曆了多少險惡。此次為保全五砦之地,二哥與我同謀做戲,怕也惡了訛囉聿。”慕容複跟著歎道。
電光火石之間,本來安坐在椅內的慕容複忽而身形一閃,落到了公冶乾的身前。隻見他緊緊扣住公冶乾的右腕,又將他的左手死死摁在地上。敞亮的燭火下,銀色的刀光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圓弧,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公冶乾的左手食指刹時與手掌分離。
公冶乾倒也硬氣,顫抖著摁住斷指處,連呻/吟都未曾漏出半聲,吸著寒氣艱钜吐字:“謝公子爺!”他隻暗自光榮方纔未曾彆有他念,以慕容複現在的武功,要殺他就比如碾死一隻螞蟻!
公冶乾自暗中當中規複認識時起首見到的是堂上搖擺的燭光,他活動了一番痠麻的手腳,漸漸爬起家來,重視到本身現在身處之地是一間極大的石屋。
“公子爺!”公冶乾又喊了一聲。
公冶乾眼眶一熱,回道:“本來公子爺都還記得。”
鄧百川與風波惡同時哭喊。
“說!”慕容複一聲怒喝,打斷了公冶乾將要出口的要求。
“二哥!”
慕容複漫不經心腸揮揮手,號令泰山退下了。公冶乾見氛圍沉凝,鄧百川與風波惡俱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說一個字,他終究醒過神來,竭力平了平心氣,低聲道:“不知部屬所犯何罪,惡了公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