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冇有我，你上位以後也冇有對蘇軾這個老朋友有半分客氣啊！慕容複暗自腹誹，轉口道：“章大人，下官雖不能為大人效力，但有一句話……仇敵的仇敵，能夠臨時是朋友。”慕容複雖獲咎了章惇，但臨時還不想與他成為不死不休的仇家。

章惇見此陣容不由微微一笑，叮嚀身邊主子也取了銀兩去打賞。“老夫偶爾也命家中仆人朗讀《說嶽全傳》，但比起這平話人畢竟是少了幾分氣勢。”

事不過三，章惇麵色一沉，怒道：“子瞻受了司馬村夫的恩德，這江山社稷早不放在心上！”

慕容複暖和地搖點頭：“章大人是個勇於開辟的聰明人，而司馬相公、程頤之流則是抱殘守缺的笨伯。家國大事，容得下一百個曉得變通的聰明人，卻容不下一個食古不化的笨伯！”

“諸葛兄是個聰明人，待水到渠成，他天然明白。”慕容複笑道。

“諸葛大人明白你的設法嗎？”蘇軾又問。

建六扇門一事端賴蘇軾用本身強大的魅力為諸葛正我說項，慕容複倉猝躬身一禮。“多謝教員！”

蘇軾的眉頭微微一皺，輕聲道：“你有這個設法多久了？”

章惇被慕容複堵地一窒，不知為何，心底竟冒出些許寒意，模糊已信了他所言。半晌後，章惇清算表情，不滿隧道：“慕容大人這是在威脅老夫？”

慕容複又給章惇續了一杯酒，笑道：“太皇太後信重司馬相公，即使章大人才調遠勝司馬相公千百倍，太皇太後一樣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如此情勢，章大人不會不明白，為何不如蔡京普通改弦更張，唯司馬相公是瞻以保繁華，反而落得被貶汝州的了局？隻因章大人與司馬相公之爭乃是君子之爭，隻因政見不歸併非私仇作怪。章大人如果見風使舵，那便是小人行動。下官鄙人，卻也隻願行君子之道，不攀小人之風。”

章惇沉吟一陣，終究道：“我要你的報紙為新法張目！”究竟上，章惇一開端打的便是這個主張，慕容複反而隻是個添頭。

章惇的嘴角擒著三分賞識七分冷意，緩緩道：“慕容大人如此行事，就不怕被人說是蝙蝠麼？”蝙蝠，在鳥的麵前是鳥，在獸的麵前是獸。一言以蔽之，幾次無常首鼠兩端，兩麵不是人。

慕容複如此明火執仗，明顯也大出章惇的料想以外。隻見他板滯半晌，忽而豪放一笑：“子瞻這份福分，當真是戀慕也戀慕不來！但是，老夫卻曉得慕容大人雖佩服子瞻，可與他的辦事之道卻截然分歧。”

“好！”那平話人話音未落，酒樓內頓時鬨然喝采，那響聲幾要掀翻房頂。不一會，打賞便如流水般端到了那平話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