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的確晚了一步,再看看罷。”在蘭慶防地未建成之前,慕容複並不肯與西夏妄動兵戈。而僅憑這一件事便認定公冶乾忠心有變,卻也未免過分果斷。究竟上,眼下慕容覆在想的倒是另一件事:不知天山童姥何時會殺到?想到這,慕容複便感覺脖子有些發涼。固然他明知天山童姥若來尋仇,那便不管如何也跑不了,但在此之前,慕容複仍舊誠懇誠意地以為還是應搶先跑了再說。“喬兄,既然這裡的事辦完了,我們還是早些回西平罷。”
喬峰話未說完,慕容複已然抬手禁止了他。“我明白你的意義,喬兄,這是經權之爭。經者,常也;權者,變也。朝廷法度,理應重經而非重權。當年太宗天子當街殺人,雖煞了朝中大臣的威風,可卻亂了朝廷法度。法度不嚴,何故立威?何故服眾?小弟不取也。”
“大人!冤枉啊,大人!”徐同被兩名衙役反剪著雙手摁倒在堂上,不由大驚失容連叫冤枉。“大人,無憑無據,豈能說門生殺人?大人,不成以貌取人啊!”
“猖獗!”饒是孟泰一介墨客,聽了那女子的話也是激憤不已,當下一拍驚堂木厲聲道。“死光臨頭,還敢口出大言!本官問你們,你們姓誰名誰?為何殺人行凶?殘殺工匠、禁止重修大拔砦,是受何人教唆?”
“我曉得,但是冇有證據。”慕容複腔調輕緩地答道。
孟泰既不是老眼昏花,又不是不懂憐香惜玉,如何不知這五名女子看起來絕然不像是殺人無算的魔頭?但是,孟泰卻更加記得昨夜他親眼所見這五名女子持劍與慕容複惡鬥,更親耳所聞這五名女子出口威脅要令孟家雞犬不留。現在見這幾名女子作態矇騙百姓,孟泰頓時大為氣憤,當下一拍驚堂木,厲聲道:“大膽刁婦,死光臨頭還敢弄鬼欺瞞百姓,就不怕大刑服侍麼?”
“你敢!”聽到慕容複有此號令,為首的那名女子不由勃然變色。“我們姐妹技不如人,你要殺便殺,何故熱誠我們?慕容先生,你這般所為不怕被江湖上的豪傑笑話麼?”這五名女子昨夜以五敵一,竟在慕容複的部下走不到十招便已束手就擒。慕容複的武功這般了得,要殺她們隻需動脫手指,想不到他竟將她們送到了衙門。慕容複這般不講江湖端方,落靈鷲宮的顏麵,不由教她們又氣又恨。
孟泰見狀倉猝連拍驚堂木,堂上兩列差役又齊聲呼喝:“威武!”
有那兩名流子帶頭,不一會堂外的百姓們便七嘴八舌地群情開了。有人不信這五名少女是凶手,有人道孟大人愛民如子當不會冤枉好人;有人說怕是為了儘快重修大拔砦隨便找的替死鬼好安撫民氣,又有人辯駁倘若當真是找替死鬼又為何不找幾個窮凶極惡的。一時候,衙門的正堂上竟熱烈如集市普通。
靈鷲宮的五名婢女初出茅廬,幾時見過這等厚顏無恥之人。但是即便如此,她們卻始終拿不出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本身殺人乃是得了金未玄的授意。至於以朝廷法度為重的慕容複,他已然認定能夠結案了。
“既然如此,想必也冇見過那幾名凶徒?”慕容複又問。
慕容複無動於衷地看著她們,她們的仙顏未曾打動他,她們的淚水一樣不能。“身懷技藝並不代表你們高人一等。既然你們不明白這個事理,我很樂意用滅亡使你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