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鄧百川,慕容複亦是一聲長歎,緩緩道:“我們分開環州前,我曾令公冶乾設法遞個動靜給李秋水,說是天山童姥為本身的門人向大宋官府尋仇,成果受了重傷。”
“這……公子爺……”鄧百川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藥碗,又昂首看了看一樣坐在房內的喬峰。
慕容複隻覺身上濕漉漉地非常難受,又怠倦地閉上眼睛喃喃發問:“通歸堡外的絕壁坡度極大,我又及時解了你的穴道……以是,我們還是掉河裡了麼?”
喬峰搖了點頭,答道:“如果我冇有料錯,應是天山童姥的師妹李秋水。我聽聞,這對同門姐妹仇深似海,我們分開環州前慕容曾設法傳訊李秋水……”
慕容複卻隻以手覆眼長長一歎,並冇有答話。
但是,待慕容複真正復甦過來能夠視事卻已是一個月後。一樣身在鄜延軍的鄧百川早已得了動靜,日夜守在慕容複的身邊。見到慕容複逐步規複,最歡暢的天然也是鄧百川。隻見他圍著慕容複噓寒問暖足有半盞茶的工夫,待肯定慕容複再無大礙這才正色道:“今後公子爺出行,定要多帶幾個幫手在身邊。此事待我手劄與三弟好生安排,公子爺不成率性!”
種師道部下將士皆知主將這是犯了真怒,也不敢多言,倉猝上前將切好的參片遞給了喬峰。那來送參片的校尉與喬峰瞭解,又賠著笑為種師道解釋了一句:“喬兄弟,提舉為了找你們,差點將環州給剷平了。幸虧你們安然無恙……”
喬峰卻隻沉默地搖點頭,再不肯答話。喬峰也不知慕容複為何俄然要殺公冶乾,考慮再三,還是用了折中的體例,等慕容複復蘇過來再來決計公冶乾的存亡。
可即使慕容複納諫如流,鄧百川卻仍不放心。“天山童姥的武功這般了得……”
慕容複聞言,眉頭微微一緊又一鬆,隻含混地“唔”了一聲,再未發話。
種師道早知公冶乾乃是慕容複安插在西夏一品堂的棋子,聽聞喬峰所言當下奇道:“這是何意?”
喬峰見慕容複一臉疲態地倚在榻上,頓知他這是傷勢初愈不耐久坐,當下拍著他的肩道:“你累了,先好好安息罷。”
天山童姥年近九旬,而她自六歲開端修習八荒*唯我獨尊功又非常了得,這七八十載的功力那裡是慕容複戔戔二十年的內功修為能抵擋的?慕容複竭力忍下呻/吟,暗自運氣調息,哪知一股內息纔出丹田方升至膻中便又激發新一輪的痛苦,直教他麵前一黑幾近暈厥。他艱钜地搖了點頭,氣味奄奄隧道:“歸去,與種師道彙合……路上,如果見到……見到公冶乾帶人來……殺了他……”說完這些,慕容複便又被扯入痛苦的深淵,再無聲氣。
直至喂到第三口,慕容複終究迷濛著展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