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內心頭歡愉極了,之前的伶仃無援與擔驚受怕彷彿離她遠去了,在這裡,在萬鬆書院,她另有蘇方慕這麼個誌同道合、誌趣相投的火伴,想想就忍不住歡樂呢。怪不得她從第一回見蘇方慕就感覺可親,扳談以後更是將她引為知己呢!
夜風寒涼,蘇方慕又是剛沐浴過的,更是受不住風。她伸手將馬文才的那件外衫往身上裹緊了些,頓覺好受了很多。身上和緩了,心也跟著暖了起來。
“英台,莫要發楞了,我們還是快些歸去吧。”蘇方慕拉了把心神恍忽的祝英台,笑道:“梁兄他定是滿心擔憂的在等你歸去呢。”
“難不成……文才兄是見我久未歸寢而特來此處尋我的?”蘇方慕做了個大膽的猜想。而馬文才並未否定,他將手裡提著的外衫丟到蘇方慕身上,而後丟下了‘歸去’二字便先回身走了。
蘇方慕本來籌辦好的要安撫祝英台的話堵在了喉嚨處,她俄然想到,昨夜她也隻是草草的擦了幾下,頭髮還滴著水呢便睡了。可一夙起來,她的頭髮已乾透,而枕上、席上也未有水漬,這是……有人在她睡熟的時候幫她擦乾了?
人群當中,祝英台連聲感慨道:“可惜山伯不能同我們一起去!”
“你……你是說……你也是女……”祝英台被蘇方慕的話驚得呆住了,說話都有些倒黴索了。她瞪圓了一雙美眸盯著蘇方慕看,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見蘇方慕豎起手指擋在唇邊比了一個噤聲的姿式,那模樣嬌俏敬愛,清楚是一副女嬌娥的模樣。
“文才兄,你如何會過來?不是已經沐浴過了麼?”蘇方慕問道。
“你在渾說些甚麼,我不明白你的意義。”祝英台儘力的壓抑住了翻湧上心頭的驚駭,回道。
這一夜,蘇方慕睡得極舒坦,並未因那頭未乾的長髮而頭疼、脖頸痛。可祝英台就冇這麼榮幸了,頭髮還未乾透不說,脖頸處也是疼得短長,想來是昨夜著了些風。
這一瞧還就瞧出事端來了。
祝英台長舒了口氣,責怪道:“你可嚇死我了!”
“那……那如何成!”不等祝英台答覆,銀心先急眼了,忙道。
“多謝文才兄!這件外衫我會洗淨了再還你。”蘇方慕道。
“是……是一起。”銀心抖著聲音回道。
“也是。”祝英台感覺蘇方慕這話熨帖極了,心中那股鬱氣頓時消逝了。
蘇方慕心底裡已然認定馬文纔是個麵冷心熱的好人,以是並不感覺他說的冷言冷語有甚麼。她不覺得意的持續道:“文才兄看著極冷,不近情麵,可內裡真的是個極好的人!”
蘇方慕內心頭清楚祝英台為何會心神不屬,也不點破,隻是拉著她在這個鋪子看看阿誰鋪子瞧瞧,儘量不讓她故意機多想那些。走著,走著,她們就到了一處極熱烈的地界,街劈麵兩幢樓閣皆裝潢的極其喜慶,兩邊各站著一個身著大紅喜服的美麗女子,她們手上都拿著紮得極精美的繡球。樓底下已經擠滿了人,將整條街道都給堵了。
因為腳傷的乾係,蘇方慕這天夜裡並未像前幾日那般走半個時候的山路去後山一處極埋冇的溫泉中沐浴,隻等夜深人靜之時去澡堂沖刷一番。也正因為如此,她與阿七纔會在澡堂門口碰到祝英台與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