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王氏又驚又累,身心俱疲,很快就睡著了,薛遜等她睡熟了,纔出門去。
“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說甚麼不吉利的。我們且要好好活著,給主子們分憂呢!”湖綠笑道,她們能被留在老宅中,自有其不凡之處,起碼心性堅固,在流民衝城的時候,也冇有亂了分寸。在危急時候光榮的是和主子共磨難,而不是抱怨時運不濟。
“很好,今後自稱部屬吧。”這個年代女子能識字、會算賬,已經是了不得的人才了。
“浩哥,浩哥,你來了……”薛王氏一見配房門開,就喊了起來,這時候不通稟直接出去的,隻要薛遜了。
薛遜走到正殿配房,這裡供奉的都是文殊菩薩,菩薩還是慈眉善目標供奉在高台,台下是散座各方的親信,他們麵前擺著酒肉,在北風中披髮著誘人的香味兒。
揭竿而起?農夫叛逆嗎?麵前的流民反叛,在他眼中隻是史乘上簡樸的四個字――農夫叛逆。
“好阿素,累了就睡吧,我看著你睡,蟠兒就在枕邊,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安息。”薛遜半騙半哄的把薛王氏扶上床榻,跟來的丫環非常細心,已經把火炕燒熱了。也就家廟有火炕,因為貧寒,冇有那麼多保暖的炭火、質料,才用了在北方遍及的火炕。
“同喜,同喜,現在內裡,磨難見真情,好好服侍主子們,總有我們的前程。”湖綠也安撫湛藍道,昔日湛藍纔是他們是四大丫頭中最細心的,此次反而把她顯出來了。不過錐在囊中,其末自現,主子必然能瞥見湛藍的好處。
“是啊,我就盼著這麼一天。現在卷碧姐姐和竹青姐姐已經能獨當一麵了,一起上上平靜自如,戲文裡的將軍也就如許了,我今後如果像她們如許威風無能,真是……真是……死也值了!”
一行人倉惶轉移至家廟,冇錯,金陵城東坊市的老宅地下有一條密道直通城外的薛家家廟。家廟夙來一貧寒聞名,在這裡的都是清修的和尚。薛家家廟也不做荒年施助、舍粥施飯的邀名之舉,仿若就是塵凡中的一朵白蓮,隻在這深山尋求佛祖大道。如此名聲,連流民都不肯來,每日青菜豆腐的素齋,如何比得上城中繁華、大魚大肉的引誘。